得令人作呕,哪怕是见了赵语嫣杀人的场景,洛婉清仍旧不适应这里的状态。 这里的人仿佛不是人,他们或悬或挂,还在刑具上,在牢房中,这样的场景让洛婉清瞬间回到扬州监狱。 不,比扬州监狱惨烈太多。 像是话本中描绘的十八层地狱,恶人死后归处。 “这里,便是外界盛传的诏狱。” 崔恒持灯看着这满地的血,声音冷淡许多。 刑房中的人见到崔恒,纷纷起身,朝着崔恒恭敬道:“观澜公子。” “这是我带的新司,柳惜娘,日后就是你们同僚。” 崔恒看了身后洛婉清一眼,同众人道:“你们审讯吧。” 说着,崔恒掌灯,领着洛婉清往牢房一路走去,一面走一面介绍:“这都是你会的段,不然你抓到了人,也查不出什么。你看这个,”崔恒抬,指着一张完整人形薄皮,“这是谢司主亲自拔下来的一张皮。剥这么一张完整人皮,得先开在他脑袋上,从头皮上开花,然后往里面灌水银,水银进入皮肤,会将肌肉皮肤隔开……” 崔恒说着,似是想起什么,语调一顿,随后带着歉意笑笑:“忘了你第一次来,你日后学吧。” 洛婉清没多说,她看了一眼那张人皮,跟在崔恒身后,不由得抿唇道:“监察司刑讯都是这么残忍么?” “当然。”崔恒面上带笑,眼中却都是冷意,“你以为能进监察司的,是你用普通段能撬开嘴的?” “不会人吗?” 洛婉清抬眸,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扬州监狱时那段时光,如果她父亲、她哥哥、乃至她和她家里人进的是诏狱,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崔恒闻言,动作一顿,他沉默片刻后,只道:“监察司不会随便行刑,也不会随便拉人进入诏狱。最后审判以证据为主,他们提供的只是线索。时候,非常人,行非常事。” “谢司主也是如此认为?” 洛婉清追问,崔恒想了想,轻声道:“是,监察司所行流程,乃谢司主一定制。” 洛婉清没出声,她转眸看了一眼周遭,崔恒看着她的神色,平静转身:“你参与监察司的死囚考核,就应该知道,与恶鬼打交道,若不化身恶鬼,只会被吞噬殆尽。你若不杀赵语嫣,赵语嫣便当杀你。” “那谢司主为何创监察司呢?” 洛婉清没想明白,她看着面崔恒疑惑道:“他本身就是谢氏嫡长子,未来注定的谢氏家主,出身高,他什么都不做已经是这世上许多人难以企及的位置,为何还创立监察司?” “你可曾一句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崔恒掌灯在,语气淡淡:“人根不立,世杀不善。这世上,若人人都想当人,谁又来管这作恶之人呢?” 这话让洛婉清一愣。 这句话在她年幼时,她爹也说。 那时候他是导她,人脾气,也当血,根不立。 而这世上之人,不能看他是杀人与否就去判断他的坏,人杀人是因为恶,但人杀人是,却是为了保护善。 她很多年没这句话,不由得道:“你哪来的这句话?” “这是崔氏家训之一。” 崔恒想起什么,转头看她一眼,提醒:“还,日后不同别人说他谢氏嫡长子。” “为何?” 洛婉清不解,崔恒领着她在甬道转弯,身后惨叫声渐渐远去,他平静解释:“五年,他创立监察司时,就被谢氏除名了。” 洛婉清惊讶抬眼。 “你去在江南盐帮,身份地位,不清楚东都世家之事,”崔恒的背影像一抹孤魂,在这黑暗中被中灯火镀上一层微弱的光晕,“他当谢氏嫡子是许多年的事了,如今他不是留个姓氏,一介孤臣而已,你若同世家中人说这,会让人笑话的。” 说着,一座楼出现在两人面。 楼在黑暗中异常显眼,灯火通明,与远处刑讯室根绝开来。 “监察司核心都在地宫,这里是珍宝楼。” 崔恒说着,上推开面,打开,洛婉清就见到整个房间里放满了各种暗器。 崔恒回眸,抬邀请她:“进来瞧瞧。” 洛婉清着,提步进屋,崔恒跟着走在她身后,介绍道:“珍宝楼第一层都是暗器,天下暗器尽收监察司,这世上你见的,没见的,都在这里,你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