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一张张年轻而倔强的面孔,看到这些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林宁,南城一战一定要胜,否则如何对得起林宁。
铁默的到来,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看着那些站得笔直的将士们,他突然推开徐美玲,鬼头刀杵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此时的铁默是那么的脆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去,可即使如此,他一定要顽强地站着,不依靠任何人,他必须给这些将士更多的希望,“兄弟们,记得以前在晋北学堂有人问过一个问题,什么是军心?”
“军心是什么?就是对胜利的渴望,哪怕身临绝境,战斗到一兵一卒,依旧不放弃对胜利的渴望,军心,就是为了胜利,可以无所畏惧的大胆走下去”铁默的声音越来越激昂,由于身子孱弱,他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渐渐地,呼吸有些粗重,脸色变得涨红,“现在,许多人都说我们是一群死人了,可是那又如何,谁告诉我们临死的人就不能反驳黑暗,迎接黎明了?林将军用生命为我们争取到了机会,我们没有理由不胜利。记住,你们是晋北军,是我铁默的兵,自古三晋大地,从无懦夫!”
此时的铁默能够坚持站着说完这些话是何等的不容易,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勇敢的走了出来,那些活的好好的人还有什么怨言,那可是秦王殿下,更是大明晋王啊。
看着曾经伟岸如山,英姿勃勃的秦王殿下如此孱弱,再听着他发自肺腑的声音,许多士兵的眼睛湿润了,他们握紧了手中刀枪,无比坚定的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一定要胜利,这一战要告诉所有人,晋北军的军心没有垮,晋北军依旧有一份追逐胜利的勇气,这份勇气是靠着以前一次次胜利积攒起来。
南城,是那么的寂静,相比西城和东城,这片城区实在是太平静了,寅时未过,正是人熟睡的时候,阿巴泰享受着难得的美梦,只是他注定睡不太安稳。夜色下,一支兵马轻松干掉了女真人留在北边的明哨和暗哨,对着南城宝山街展开猛攻。
宝山街驻扎着四千多女真士兵,南城过半的兵力都在宝山街,更为重要的是,这四千多士兵还是清一色的骑兵组成,这支兵马的存在主要是为了应急用的。宝山街遭到突袭后,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些战马,晋北军事先早已经将宝山街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仗一打起来首先损毁马圈,杀伤战马,之前多铎用惊马香打得晋北军骑兵全军覆没,现在女真人的战马也遭到了惊马香的毒手。
发狂的战马在街道上乱窜,女真人从睡梦中惊醒,好不容易组织起了阵势,又被疯狂的战马冲散。晋北军将士将连日积攒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宝山街,所以攻势如潮,没有一点保留,李万庆和史森明从两个方向一起夹攻宝山街,一共投入了七千多兵马,阿巴泰惊得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忙着指挥作战。
可晋北军来势迅猛,加上探马暗哨都被解决掉了,女真人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仓促应对下,被打的狼狈不堪,仅仅半个时辰,驻扎宝山街的几千兵马就折损过半,战局糜烂到这种地步,阿巴泰一拍桌子,气呼呼的骂道,“老四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派援兵过来,再派人传信,老子要援兵,老子要援兵....”
阿巴泰在咆哮着,他很想问一句援兵在哪里,可他哪里知道敖德烈的苦衷。南城一出事,敖德烈第一个反应就是汉人在玩调虎离山计,他恨不得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到鸿宝街去,还怕自己的兵马无法应对晋北军队西城区的反攻呢,哪还敢往南城派援兵,要知道经过林宁那么一折腾,手底下只剩下不到八千可战之兵了,再往南城派兵,西城区还不得漏洞百出?
一封封求援信送到敖德烈手中,敖德烈也气得火冒三丈,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这个阿巴泰,就是一肚子草包,汉人刚在鸿宝街折损了三千多精锐,还敢派多少人去南城折腾,难道那么多人,连汉人的一次佯攻都抵挡不住么?”
其实真的不怪敖德烈,实在是林宁那一仗打得太惨烈了,实在让人无法想象林宁才是真正的虚晃一枪。阿巴泰不断求援,敖德烈执意不肯,无奈之下,阿巴泰朝东面的风若年求援,这更不可能有效了。
进城的时候,沃勒尔就特别交代过风若年,甭管女真人的事情,做好自己就行了,风若年绝不会让自己的兵马替女真人遮风挡雨的。东西两侧拒不驰援,阿巴泰可就有点欲哭无泪了,明明汉人是真的要拿南城开到啊,为什么别人就不信呢?
史森明骑马奔驰在宝山街上,半个时辰内,不知道有多少女真百夫长们死在了那杆方天画戟下,随着女真人伤亡持续增加,阿巴泰终于扛不住了,“撤,弃守南城,所有人往西城撤。”
阿巴泰也豁出去了,敖德烈不来驰援,那自己就往西城撤,总不能自己明知不可为,还傻乎乎的守着南城吧。自己去了西城,难道敖德烈还能不管?
阿巴泰的肚子里可憋着一股子怨气呢,宁州城外叶赫纳拉氏几万族人葬送在晋北军手中,其根本原因还是城内女真勇士没有打开城门救那些人。本来这死守不出的命令是敖德烈亲自下达的,可最后却把屎盆子扣在了他阿巴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