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就是将军府,可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铁督师挥兵到蒙山剿匪,可不是什么好事。假如晋北军真的要挥兵强攻太原府,他封肄业该怎么办?封肄业其实也不想跟晋北军死磕,但是自己家人都在京城呢,更何况陛下对他不薄,这稀里糊涂的撤了又如何说得过去?好在那张世昌去蒙山打探虚实了,真要是晋北军要强攻太原府,没奈何之下也只能奋起一搏了。
院中传来一点异响,封肄业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来,没多久,一个卫兵跑了进来,一看封将军如临大敌的样子,那卫兵心里就发嘀咕。其实封将军如此已经好几次了,一有点异响,就吓得全神戒备,看来铁督师和晋北军的名号已经把封将军吓坏了。
“封将军,知府大人回来了,现在正在外边等着呢!”卫兵说完话,就可以瞧见封肄业长长地松了口气,脸上还露出点喜色来,毕竟张世昌跑了一趟蒙山,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可见晋北军没有下死手,也就是说万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封肄业高兴地太早了,他哪里想得到这位老熟人回到太原府,是冲着他封某人的项上人头来的。
封肄业与张世昌也算是一对老朋友了,虽然平日里张知府眼高于顶,总是瞧不起粗鲁武夫,封肄业也对张世昌不冷不热的,可眼下大敌当前,也顾不得以前的不快了,于是一对不怎么样的老朋友,倒变成了一对非常要好的。封肄业亲自迎出客厅,双手抱拳,拱手道,“张知府,快快请进,自你离开太原,小弟可是牵挂的很,快与小弟说说,蒙山那是什么情况!”
客客气气的将张世昌让到客厅,无比热切的应对着,也是封肄业大意了,他此时要是留心下张世昌身后的侍卫,就一定会产生疑惑的,因为这几个人可都是生面孔。不过封肄业一心想找到蒙山的事,早已顾不得看周围的无关人等了。坐在位子上喝口茶谁,不仅仅是润润喉咙,也是给自己压压惊。
来的时候,张世昌就已经想好怎么说话了,所以他捋着半长胡须,叹气道,“别提了,那晋北军来这里还真是为了剿匪的,老弟还知道几年前的流寇之乱吧,上一任太原府就是因为剿匪不力惹得朝廷震怒,他们竟然没能打垮流寇,致使一部分流寇后来逃窜到北边子夏山境内。这次铁督师派阿琪格公主来太原府附近,就是为了打子夏山一带的流匪的。”
张世昌说起话来真切的很,可封肄业又不是傻子,他眉头一皱,脑袋一歪,暗道不对啊,要真是冲子夏山来的,干嘛派遣两万大军,就连应州的呼延宝山也挥兵南下,要真是剿匪,这可就不是杀鸡用牛刀,简直是杀猪用龙刀了,心中想着,直爽的封肄业就问了出来,“张知府,是不是错了?剿匪的话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还将呼延宝山调到代州。”
“封指挥使,你这就错了吧,哎,其实一开始季某人也是这么想的呢,可是后来就有点明白了”说到这里,张世昌压低声音,左右瞅了瞅,看上去分外小心,确定没有旁人后,才凑近封肄业身边小声道,“封将军,你可能不晓得啊,这次阿琪格公主领晋北军前来,怕是冲着别的地方去的,如今辽人杜棱洪活跃在全宁一带,铁督师要做什么,想必不用我说,封将军也该懂了吧?”
郑源就站在张世昌身后,听了张某人的花言巧语,连郑源都忍不住佩服这位张知府了,此人说话真真假假,要是不知道实情的,真就被张某人绕进去了。其实张世昌所说只有一件事是假的,说晋北军是顺道灭山匪,可实际上顺路灭封肄业才是真的,剩下的话倒没有一点假的了。不过打别的对方,可不是为了主动打杜棱洪,而是为了防止杜棱洪逃窜到河北一带。
封肄业有些聪明,可终究是缺少了一些大智慧,而且,他也想不到张世昌会如此坑人,想了想,也就信了,于是乎,封肄业长呼口气,就差大念一声阿弥陀佛了。晋北军不是冲着太原府来的就好,至于过真定府去折腾杜棱洪,随他们呢。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封肄业为了不惹麻烦,亦或者说是自保,自作聪明道,“张知府,你说若是咱们先把子夏山的山贼灭了呢?这样,就不用面对大批晋北军了,若是让这批大军进了太原府,终究不是的。”
封肄业主动要跑到子夏山上剿匪,张世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拒绝?不过面上嘛,还是装作苦思一番,等他点头后,封肄业还傻乎乎的高兴了起来。郑源越来越觉得这位封守备倒霉透顶,碰上张世昌这样的损友也就罢了,偏偏蒙山脚下还停着那位心狠手辣的阿琪格公主,哎,这下封肄业算是死挺了,估计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法救这位主好生活着了呢。
四月初四,也就是晋北军抵达蒙山第二天,太原府兵马指挥使封肄业率领三千兵马去了子夏山,封肄业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出来,自己就再也回不了太原城了。如果说硬攻太原城,晋北军还有点发虚,可在城外要对付封肄业的几千兵马,那简直是手拿把攥。
封肄业一路行军,他可不知道活跃在子夏山的山贼是不是原来的绛山山匪,总之灭了山贼,也算给铁督师一个交待了,免得晋北军进入太原府。封肄业想的挺美,可这子夏山位于汾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