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从边城回来述职,都是同样的一句话。
无上皇笑得开心,声音却颤抖的,开心,激动,又觉君臣能再面对面见着,何等艰难。
落祁北忍住眼泪,站起来慢慢地转身,分明都不似旧日模样,无上皇却啧啧说了句,“保持得不错,不胖也不瘦,甚好。”
落祁北忍住眼泪,“吾皇庇佑,臣才能甚好。”
宝公公眯起眼睛瞧了好久,才认得出这个人,竟然就是无上皇总是拿出来给他看的画像里那个人。
无上皇说,那是落祁北大将军。
所以,眼前此人,是落祁北大将军?
宝公公那激动啊,说话都哆嗦了,“这是真的么?不是老奴做梦了吧?”
落祁北一抹眼泪,就像当年那个少年一抹汗水的动作,“公公,这真似是一场梦啊。”
“可不是吗?可不是吗?真像是一场梦啊,老主子为您当日……唉,差点就驾……呸呸呸,这不好着呢嘛,好着好着的。”
宝公公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无上皇睨了他那没出息的样子一眼,才骄傲地转头看着落祁北,“从北唐过来?”
“北州。”
“一路辛苦了吧?刚到京?算你还知道首先进宫来看孤,”无上皇说着,招招手叫宝公公靠来些,乐不可支地吩咐,“还不命人传膳?快些,别把他给饿坏了,再给他上一壶酒,这小子没酒可不行的,每回回京都得问孤讨酒喝。”
落祁北干巴巴地笑着,好在进来之前沐浴过,洗去了一身的酒气,可不好告诉他老人家,自己回京都第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