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些异常之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不兴做拿起子招摇之事,于家族无益。”薛老太太亲昵地拍拍泠沛的背,继续道:“有些事,我们自家人知道便好。” 哈哈哈,泠沛笑倒在薛老太太怀里,促狭地说起了那贾府衔玉出生的贾宝玉。 “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大户人家做这等子事,可偏偏养的孩子一无是处。如今,正经的经济仕途不去,偏偏围在女儿堆里,像个什么样子。”薛老太太说起贾家,可一点情面都不留地说着。 泠沛不住地点头,表示了对祖母的十分赞同。 “你个促狭的丫头,你母亲与自家姐姐情分不同,但我冷眼瞧着,你那个姨妈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你身份不同了,可得注意。” 泠沛柔声应和,等陪着薛老太太用完晚膳,才回到自己院子。 星云在前面提着灯,后面小丫鬟跟在泠沛身后,薛老太太坐在塌上目送孙女离开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能不担心呢。 可自从知道赐婚消息后,入夜常常做梦,梦中泠沛和谢衍恩爱一生,便是去了寺庙求签,也都是上上签,如今,孙女喜欢,那便安心等着,若是真的……薛老太太不想去想那不好的后果。 回到闺房,众丫鬟们倒是喜气洋洋,只星云几人有些踌躇。 “这是怎的了,说说看。” 泠沛自捻起一块绿豆糕吃了起来,几个大丫鬟左右看看,才忍着发麻的头皮说起了京中传闻的安郡王克妻一事,言语间担忧起自家姑娘的身体了。 噗嗤—— 泠沛笑了出来,想调侃几句,可看见她们眼底里的担忧,又将到嘴的话掩了下去,只说了句:“无妨。” 外头小丫头掀开门帘进来道:“云师父来了。” “快让师父进来。”泠沛站起身来,看着云杉还如之前一般,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二人相对而坐,丫鬟们沏上新茶,便安静下去了。 “倒还未恭喜我家沛儿。”云杉仔细瞧了瞧泠沛的脸色,才说了番恭喜的话。 饶是整日里处变不惊,此刻面对亲近的师父,泠沛也不由得红了脸,白皙的脸庞上是灿若艳霞的红晕,最是动人。 “师父又来打趣沛儿了。” “我才一进京,安郡王和皇商薛家大姑娘的赐婚便闹得沸沸扬扬了,大家都在打赌,你会不会如前头那几个一般,卧病不起。” 最后这句,云杉说起的时候,带着一丝丝探究。 “师父,有话便直说好了,又来这套。”泠沛和云杉相识已久,云杉的意思,泠沛自然知晓。 云杉蓦地笑了出声,抬手轻拍了下泠沛的手,嗔道:“你这丫头,愈发不可爱了。”说完,自己倒是先笑了,笑够了,又拿出一个碧玺带翠饰十八子手串递给泠沛。 泠沛接过,那粉色的碧玺被打磨得十分圆润,手环两端各用了上好的翡翠珠子相连接,雕刻成花卉形状的翡翠下方坠着漂亮的珍珠。泠沛一接过手,就爱不释手了。 瞧着泠沛欢喜的模样,云杉也很满意,又问起之前送予泠沛的强身健体的书籍。 “练了练了,师父放心。你交代的功夫,我可不敢偷懒,家中父亲祖母等也被我拉着练习。”说道这里,泠沛站起身,恭敬地朝云杉行了个礼。 “这是怎么了?”云杉有些吃惊。 泠沛拉着云杉坐下,说起之前父亲感染的风寒,“那病症若非常日里有练习师父所授的强身健体之法,我那父亲的身子骨,约莫是熬不住了。此事,家中人不清楚,我却是十分清楚的。早便想同师父道谢了。” 云杉欣慰的看向泠沛,眼前端庄秀丽的姑娘眼睛里盛满了认真二字。 “沛儿一如既往的赤诚。” 又来了,云杉那欣慰的目光看向泠沛,却似乎想要在泠沛身上看到其他人的影子。泠沛这人,想来喜欢直来直往,云杉好几次的失态,泠沛心中也中下了怀疑的种子。 “师父,你是不是有故人和我有渊源。” 此时,下人们都在外面忙活,连亲近的星云星辰也不在屋子里,房檐下垂下的细纱反射着阳光,在地上投射出细细碎碎的光点,云杉满是笑意的嘴角倏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