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晨一大早就让贾云鹤亲自将夏臻送回家,夏臻没有拒绝,她觉得自己现在确实有必要回去好好捋一捋。 母胎solo二十几年,谁能想到一天之内两个大帅哥突然对自己疯狂示爱? 这狗血的剧情,这魔幻的人生! 还没等到进家门,却听到屋里隐约传出争吵声。 难道是韩梅梅和房东起了争执? 不对呀,下半年的房租我早就交过了啊! 掏出钥匙开了门,下一秒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絮絮叨叨从里面走了出来,与站在玄关处的夏臻险些迎面撞上。 夏臻尚未询问对方的身份,面前的中年妇女反倒先开了口:“你是……”紧接着,对方双手合掌猛一拍,发出“啪”的响亮声音:“我知道了!你就是梅梅常说的那个跟她住一起的大姐!” 大姐? 夏臻哭笑不得,二十来岁青春年华的自己居然被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喊作“大姐”…… “来得正好,你一定要帮我好好说道说道她,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现在竟敢跟我顶嘴了……”然后不由分说拽住夏臻的手臂,把人往客厅里带。 这时韩梅梅也从屋内走出,看见夏臻犹如看见了救星一般,立马上前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臂:“阿臻姐救我!” 两条胳膊都被扯住,目光扫过地板上几个脏兮兮的灰印子,夏臻无奈地叹息一声:“能不能先让我把鞋换了?” 待三人在客厅坐定,夏臻总算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韩梅梅老家一个远房亲戚给她说了门亲,韩梅梅的老妈见过男方之后觉得很满意,便自作主张替女儿应下了,如今等不及催着自家闺女回去见人,好尽快把亲事定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正我把话放这儿了——打死我也不回去!”韩梅梅话音刚落,她妈忍不住就要动手揍人,吓得她立马跳到夏臻身后寻求庇护。 “瞧瞧,我究竟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才生了你这讨债鬼!什么‘媒妁之言’?王姨和我多少年的交情了,咱们两家又知根知底,难道我们做长辈的还会害你吗?王姨那大侄子我也看过了,挺好一小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韩母讲话时语气尤为激动,口水喷了夏臻一脸,配合着手舞足蹈的动作,杀伤力惊人。 “是啊!比我足足大了十岁,三十好几的小伙,呵呵!”韩梅梅躲在夏臻背后冷嘲热讽。 “你懂个屁!三十多怎么了?男人四十还是一枝花呢!”韩母以为自家女儿嫌男方年纪大才拒绝相亲,思索着要不要说点好听的先把人给哄回去再做打算。 然而韩梅梅是铁了心要与之硬扛到底:“一枝花?我呸!谁不知道王家那个大儿子成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前脚刚下牌桌后脚又上麻将桌。他要是有个正经工作、肯踏踏实实过日子,怎么可能三十多还是老光棍一个?王姨会不会害我我不清楚,反正我不是垃圾桶,自己的垃圾自个儿想办法自产自销去,休想来祸害我!” 韩梅梅这话说得难听,却直直戳中对方的死穴。韩母好半天没吱一声,过了良久才支吾着:“赌博确实不好……王姨也骂过了,会改的……工作的事也是没办法,没文化确实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你以为村里人个个都像咱家一样砸锅卖铁供你去大城市念书啊……你王姨说了,以后让她侄子就在镇子上开个店铺做点小生意,家里所有的钱都归你管……” “我不稀罕!”韩梅梅打断她老妈的话,没好气道,“告诉王姨,我现在没有谈婚论嫁的打算,就算有也绝不会在老家找,就算天下男的都死光了也绝不将就。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别来打扰我。” “谁允许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死丫头反了天了!”韩母气急败坏,抄起墙角的扫帚就朝躲在夏臻身后的韩梅梅挥舞过去! 眼看这母女俩即将由斗嘴升级为动手,夏臻见势不对赶紧拉开两人,然后转身面对韩母说道:“您要教训女儿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是别人家,砸坏了东西要赔的。” 一听要赔偿,对方立刻消停了,但嘴里依然喋喋不休数落着韩梅梅的种种不是,最后连“赔钱货”“白眼狼”这些难听至极的词都出了口,仿佛生了个女儿就如同倒了八辈子血霉一样。 夏臻实在看不下去,皱着眉头问道:“她只是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怎么就成白眼狼了?您觉得养女儿不值当,当初又何必把她生下来?” “你一个外人懂啥?不帮着劝就算了,少掺和别人的家事!”韩母劝不了自家闺女,干脆将火气撒到了夏臻身上,“我是她亲妈,难道还会害她?仗着现在年纪轻就挑三拣四这个不满意那个看不上,等熬成老姑娘就是想嫁也没人要了!” “没人要拉倒。小韩做得对,婚姻大事宁缺毋滥,哪怕一辈子打光棍也绝不能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