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州手写了一封给全体粉丝的致歉信,他写的很慢也很仔细,信中公布了他和时暻的恋爱关系,也表达了自己对于未来发展的新规划,只字不提地下车库跟踪和偷拍他的人。 他知道这封信一定会被逐字逐句的解构和重读,但他顾不上这么多,他不能再让姜止雨在舆论漩涡的中心被各路心怀叵测之人撕扯,虽然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转移视线。 为了以防万一,他同时发布在了微博的“楚桓州”大号和他私人的小号上。 对于娱乐圈来说石破天惊的新闻,可能引起网络上好几天的讨论狂潮,甚至令平台服务器瘫痪个把小时。 这对绝大多数世间行走的人来说至多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多得是人不在乎。但对于被架在火上烤的姜止雨来说无异于天降甘露,几乎就在瞬间,对她的私隐还兴致勃勃的人立刻涌向了更有娱乐性的“瓜”。 做完这一切,楚桓州关机睡觉。 网络世界信息的发酵速度可以以光速计,时暻的手机几乎在瞬间涌进了上百条消息,她用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简单来说就是楚桓州在没有通知她的情况下,单方面公开了他们之间的恋爱关系。 时暻的第一想法不是愤怒而是疲惫,身心俱疲。 担心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反而不再慌乱。 手机又响了,时正利估计也是听到了风声,急吼吼地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 时暻按了静音,将手机甩到副驾上,任屏幕缓缓熄灭。片刻后,一个短信通知她,她名下挂靠在时氏的所有银行卡都被停了。 “嚯,早等着这么一天了吧?我老叔这办事效率。” 时暻摁灭烟头,自嘲地笑了,轻快而粗野地打了个呼哨,发动车子向她刚才想好的目的地驶去。 大雨还在倾盆,斑驳顺着车窗淌下来,视线中的霓虹渐渐变得光怪陆离。时暻没有看导航,她要去一个她从未去过,但早已烂熟于心的地址。 车停在一个高档社区大门口,她步行进了小区,全身被大雨浇得湿透。 26楼门口,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半,她犹豫片刻,按响了门铃。 “哪位?”高挑而清秀的年轻男子拖着疲惫的步子走来为她开门,加班到深夜前脚刚回到家,他身上的衬衫还没来得及换掉,隐形眼镜已经摘下来了,他的视线有些迷离,盯着眼前冷得发抖的年轻女孩儿怔忪了片刻,“时暻……小姐?” 时暻眼眶一热,上前揽住了顾方的腰,发梢上的雨水滴滴哒哒地落在他的衣服上,顾方顿时手足无措。 他想抱住时暻,但最终没忍心推开她。只能沉默地任她抱着,她带来深秋雨水清冷的气息和浅淡又略苦的香水后调,让顾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你……”顾方开口,“你应该已经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为什么来找我?” “顾方,我没地方去了。”时暻说,“我搞砸了一件事。” 顾方帮她敷上冷敷的毛巾,听到这话,眉毛一挑,没有说话。 这些年在谢氏的工作如履薄冰,无数次被人设计已经让他学会了一个道理,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即便有,也不要让人看出来。 即使这个人是时暻。 “在因豪偷拍楚桓州和我的狗仔,是我花钱雇的。”时暻坐在沙发上,颤抖地抱着自己的双臂。 顾方给她披毯子的双手一顿,随即又极自然地替她擦头发,仿佛并不为此感到震惊。 “那现在这个情况岂不是正合你意?”顾方公事公办地笑了。 “你太高看我了,原本我这么做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把这事儿作为一颗定时炸弹,拿捏住楚桓州——我手里有一些不算好的项目,需要他为我赚钱。第二,”她小心地瞥了顾方一眼,对方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敲谢非的竹杠,我需要很多钱,不被时正利掌握的钱。从头到尾我都没想公开这件事!但是现在……我的计划全都乱套了,我甚至联系不上那个狗仔老板。” “也许现在还没人告诉过你,被派去拍照片的人,是姜止雨,姜小姐。”顾方说。 时暻颓然地靠在沙发上,抬起左手向顾方扬了扬食指和中指。顾方闻弦歌而知雅意,点上了一支细烟替她夹在指尖。 “那就难怪谢非的态度了……谢非要爱死姜止雨了,自然要保她。那早上的监控也许还真不是他让人放出来的。”时暻沉沉地思索了好一会,烟灰蔓延成了细长的一条,颤巍巍地,似乎随时大厦将倾,“看样子是楚桓州的经纪人,那个南宫……可是楚桓州又为什么要突然发那条微博……一定还有我不清楚的关键。” “别想了,你饿不饿?我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