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雨挣脱谢非的手。 “我不多在这住,平时只有赵阿嬷和带着几个人管理这儿,这一层没住人。”谢非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多大的人了,还怕黑?” “为了躲债,我连城郊自建房的地下二层都住过,这有什么好怕的?”姜止雨不想话题变得更沉重,想了想又故意用轻快的语气问,“难道你是蓝胡子啊?要把我鲨了放在尽头的房间?” 谢非没接茬,糟了,气氛好像更诡异了。 “止雨,你没必要过得这么辛苦,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我的猫!”姜止雨抬起头固执地望着谢非,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窗外幽微的路灯映在她湿漉漉的眼睛里,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坦荡又不念旧情地盯着谢非,让他难以自持地想要吻上去。 “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她。”谢非最终还是不战而败,他知道此时如果情不自禁了,他可能会被愤怒的黄色小鸭子架起来从顶楼的窗户扔下去。 没死也被永久拉黑了。 徐徐图之,徐徐图之,他这样安慰自己。 姜止雨在墙边摸到开关,眼前霎时亮了。谢非领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又上了一层螺旋阶梯,姜止雨猜那是个塔楼,她记得谢非喜欢城南庄园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看上了西南角的塔楼。 当时她还开玩笑说谢非是想当被巫婆关起来的长发公主。 谢非说他觉得那会是个很安全的地方,要当做自己的秘密基地,只许姜止雨一个人进来。 姜止雨当时觉得他怎么那么可怜那么孤独,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看文件的背影好一会儿,然后一个加速度两步跑过从背后死死抱住了他。 “谢非……真是个白痴。” 姜止雨喃喃地说出了和当时相同的话,只是时过境迁,他得偿所愿的秘密基地等的人早就不是她了。 “……谢非是白痴。”谢非释然地一笑,重复姜止雨的话。 “谢非是个笨蛋。”姜止雨不依不饶。 “对,谢非是笨蛋,谢非弄丢了他最重要的宝贝。” “是啊谢非,你也知道丢了就是丢了,何必要再为难我?”姜止雨低回地叹息,对这段感情有十分的遗憾。 “我不能重新找回她吗?”谢非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姜止雨,眼神中有些濒临失控地绝望,“你能不能,为我破例一次?” “谢非,当初是你把我当成垃圾似的扔在路边了,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如今谢氏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下了,我会用尽一切来补偿你。” “对,没错。”姜止雨笑笑,“三年前你会为了得到谢氏而放弃我,五年后你又会把我和你想要的什么东西放在天平的两端来度量呢?你还没懂吗谢非?我不是你可以拿来权衡利弊的物件,我是活生生的人。所以我会怜惜你、陪伴你、爱你,也会厌弃你。” 说着,姜止雨的手机突兀地响了,她低头一看,是沈青翎。 谢非现在正在气头上,沈青翎大晚上来电话,如果接了必然更让谢非失控,姜止雨清楚谢非如今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只是这颗炸弹无论什么时候在哪炸,都不能把自己也给炸进去了。 “男朋友?为什么不接?”谢非饶有兴致地逼近她。 “我有没有男朋友你还不清楚?天天派小混混蹲点找我麻烦。” 姜止雨拉起谢非的手,一把撸起他左手的袖子,她的克罗心手链正藏在谢非腕间,她挑眉看向他。 “我自问这段时间躲得还算周密,一般讨债公司的人很难找到我,除非他们找的不是姜氏的债务人而是我姜止雨本人,而你派去的那几个小混混闹得那么凶,居然半个字都没提自己是替哪个债主来要钱的。除了你,我不记得自己还得罪过什么大人物。” “你当然能猜到,我的小伎俩在你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谢非低头笑笑,他并不在意自己输了这局,相反甚至有些得意。 “三千五百万,”谢非突然说,“伯父出境前从我这借走了三千五百万。我可能是现在唯一一个还没有申请强制执行的债主。” “好,我回去就记上这一笔,慢慢还吧,虱子多了不怕咬。”姜止雨耸耸肩,管他能不能还上,既然他愿意提,那就记上,慢慢排队吧。 “我本以为以你的性格,是绝不会管伯父留下的那些烂账,更何况他这次走得实在是决绝。” “我当然不想管,可他把帐全算在了我头上,我是他在国内的唯一血亲,如今我成了过街老鼠,我想好好活下去,就不能不管。” 谢非握住姜止雨的手腕,她眼中的紧张让他心中黯然了片刻,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摘下那枚手链,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