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见王梨在神游,等了片刻还不见其回神,试探的唤了一声。“娘娘?” 王梨这才回过神来,她脑子里都是赵娇在她耳边说的威胁的话语,这个女人真吓人。 王梨摆摆手示意款冬和白芍退出去,她需要一个人待一会,想想接下来的路如何走。 款冬有些不放心,但看王梨一副忧心的样子,想起太医说的需要静养的话,她未多言。 “奴婢就在殿外候着,娘娘有事随时唤奴婢。”王梨点点头,款冬便带着白芍退了出去。 等人都退出去了,她盯着手中的这封信,开始梳理现在的情况。王牧是不希望同太子为敌的,他一直在寻求两方之间的平衡点,可王梨在宫中出事的消息封锁甚严,王牧并不知晓她在宫中是何境地,眼下她刚穿来,情况还未摸清,又失了势,对她而言简直就是绝路。 赵娇威胁她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她丝毫不怀疑赵娇的手段,而且以往熟悉情况的原主都不是赵娇的对手,在原书中都乖乖按照赵娇说的做了,现在的她骤然穿越就更不是对手了。 顺势而为?还是宁死不从?原书中王皇后的确在陛下面前进言,还胆大妄为的炮制了德安皇后陵寝生变一事。借神鬼之说让陛下下旨赐婚太子与崔家三姑娘。 王梨绝不可能动德安皇后的陵寝,这等于彻底得罪死赵霁,日后绝无回旋余地,可眼下她若不促成婚事无法脱困,到底要如何才能既不得罪赵霁又让赵娇不对她下死手呢。 当你自身陷入困境无法解决当下局面,就要将目光跳出这个困局,往外看看,或者寻求帮助,贵人相助好办事,旁观者清,这是王梨在职场工作中总结出来的。只是现在谁能帮她呢? 陛下不可以,太后不可以,宫内的大人物都不可以,以她对书中原主的理解,她在宫中也不会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即便有交情也未深到可以在这时候不顾一切为她奔走。 王梨叹了一口气,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她的目光落在了挂在殿内的画像,画中人是她,身着皇后吉服,雍容华贵,这画应是原主刚入宫的时候所作,画师故意将人画的年长了些,看起来更和这份装扮相衬。只是看起来有几分像王梨又有几分像别人。 盯着那副画像,王梨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人,一个在若干年前某个时刻救了年少王皇后一次的人。 废后孙氏。 而这幅画像背后的故事王梨也想起来了,原书中提过一次,赵娇暗中让人联系了作画的画师,将这画中人画的有几分像废居冷宫的孙氏,以此给刚入宫的原主一个下马威,暗示原主的下场也如同孙氏一样,贬入冷宫,幽禁至死,终其一生都无法踏出那一处四方宫苑 此画送来的时候原主发了好大的火,而后命人将此画悬挂,日日相对,暗示自己不要忘记赵娇给自己的耻辱。最后的最后原主也是同这幅画一起自焚而亡,终其一生未踏出皇宫,亦死在这一处四方宫苑内。 赵娇当初说的这话竟然一语成谶。 “款冬!”王梨开口喊了款冬,门外的款冬时刻注意着殿内的动静,王梨话音刚落便推门进来了。 “娘娘奴婢在。” “宫内可有我们暗棋。”王梨不信王牧没交什么家中资源给王梨。 “娘娘不可鲁莽行事。”款冬当下有些着急,这两年王家安排在宫里的人死的死,顶罪的顶罪,都被揪完了。 “只需要做一件事情。”王梨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缓缓开口“我要见废后孙氏。” 款冬愣了片刻,“娘娘,这是何意?”孙氏三年前被废居冷宫至今,宫内很少在听到这位的消息,王梨突然提到这个人,款冬自然疑惑。 王牧知晓自家女儿性子,原本全家都反对她参于皇后候选,只原主以死相逼,王牧只得这一个爱女无奈应下,将重要东西都交给款冬,让她时刻在身旁规劝看顾好原主。只可惜,款冬到底是一个婢女,能做的有限,原主又是个炸药桶性子,这才到了如今局面。 款冬生怕都这个时候了,王梨又闹出来什么事情来。 王梨信任款冬,在书中款冬亦是陪着原主赴死,对她王梨自然不会有所隐瞒。“我被解除禁足是因为清和公主向陛下进言,公主说私通一事有疑点,让陛下慎重做决定,陛下才派人暗中探查,你觉得她会无缘无故帮我?而且,我觉得陷害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 款冬一听便明白其中关窍。“她向娘娘提了什么要求。”清河公主同自己娘娘的关系她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她们。 王梨想到这个就挡不住的忧愁,“促成太子与崔三姑娘婚事,婚事落成我可活,婚事不成我便死。” 款冬听罢,心中实在是又气又无奈,陛下过于偏宠清和公主,公主势大,同太子之间亦有龌龊,两人分庭抗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