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心地好,上回他还说我活干得好,赏了我五十两银子呢。” 花五娘的嘴长得更大了:“五十两?早知如此,我也跟着你去做活了。”花五娘也是嘴上说说,家里父母年迈,三个兄长不成器,唯一的姐姐也已经嫁做人妇,家中良田庄稼还得靠她一人照料。 “你怕什么,有我一口吃的,还能短了你的不成。等我再做两年工,你和我的嫁妆可就都有了。” 花五娘将糕点仔细放好:“好嘞,我能不能嫁出去可全都靠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二人相携一同往村里走,一路上说说笑笑,温翎还与她讲了她三次遇上鬼刃的事情,听得花五娘心惊肉跳的。 等回了家,这个时辰温栉一般不在家中,会在书院教书。家中没有她在依旧打理的井井有条,温栉是个读书人,平常有空也会收拾。 毕竟温翎是他带大的,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娘的,也很是辛劳。 温翎将又屋子打扫了一番,看到厨房里的米缸早就见了底,叹了口气。阿父自个一人就不知道好好吃饭,米缸里没米了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两个月他每天都是吃什么的。 温翎出门买了些东西,许久没有动静的厨房也冒出了袅袅炊烟。 温栉回家,见到屋子冒出烟火,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阿翎,是不是阿翎回来了?” 温翎刚好将最后一道菜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阿父,净手吃饭了。” “诶诶诶,好。”温栉去水井打水,嘴里念叨着,“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早知道我今日就早点回来。还用得着你亲自做饭。” “瞧阿父说的,难不成阿翎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娘子不成,连做顿饭都算是磋磨我了?” 温栉脸色一滞,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若是温翎当年没有走丢,他们也就不用背井离乡,在长安的书院当先生,无论如何也会受人尊敬。温翎也就真的可以成为那娇生惯养的小娘子了。 温翎知道阿父肯定又是多想了,连声招呼着:“阿父你快来啊,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益。” “来了。” 饭菜是家常便饭,不过父女二人相依为命,这饭吃的还是温馨和睦的。 “你在做工的地方很辛苦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一趟。” 温翎摇头:“主家对我挺好的,这不是前阵子鬼刃那事闹得太大了,我也就不敢轻易出门。之前主家要出门由我跟着,身边大大小小十几个侍卫,我安全得很。也见到不少世面,这不安全了,主子就让我回家探亲,给你报个平安。” “那就好,主子对你看重,你做事也要尽心些,不要惹他不悦。” 温翎安静听着,想起裴莳琅那人,虽然做事顽劣了些,对人也算真诚,对身边的朋友也算义气。 “嗯,我知道了。” 父女二人说着话,院门被人敲响,温翎跑出去开门,就见到满脸是泪的花五娘。二人才分开多久,怎么就变得如此狼狈了。 “阿翎,你能不能借个地儿让我哭会。” 温翎急忙将她拉到屋里:“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花五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得温栉都束手无策。 花五娘也就断断续续说了方才发生的事。 她满心欢喜的拿着温翎给的糕点回家,就遇上她的二兄。花二郎见小妹一脸高兴,他就不痛快,嚷嚷着:“你去干什么了,又去哪偷懒了是不是,今年庄稼收成不好,仔细你的皮。” 花五娘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没忍住给他个白眼:“你若真的操心庄稼之事,你也可以去田里瞧瞧。看看我是不是在偷懒,阿兄去城里搬货,三兄也在好好念书,偏生你游手好闲。既然无事怎么就不能去田里帮忙,阿父阿娘老了,日后难不成还要他们二人供养你?” “少给我放屁,我的事还用得着你说。别以为你给家里帮点小忙就反了天了,这个家还没你说话的份。” 花五娘懒得与他争执,当即就打算走,花二郎立即伸手阻拦:“你走什么走,你兄长的话都没有说完。” 二人拉扯之间,花五娘怀里的糕点掉落,花二郎见到德善楼包装字样,当即发了怒:“好啊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吃食,是不是偷摸着藏钱了?” 花五娘当即伸手去捡,却被花二郎先一步抢到。 “你还给我,这是阿翎送我的。” 花二郎眯着眼:“温家那丫头,听说是去城里做工了,如今竟然也发达了,这样的好东西说送你就送你了。谁知道她一脸媚相在外头做的什么工,能挣这么多钱。这钱不干不净,买的糕点你也敢往家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