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莳琅整装待发,却被官府的人拦住:“二郎君,没有莫长史的命令,您不得离府。” “滚开,在西河,还没人敢拦我的马。”他牵动着缰绳,身上已然换上暗红的骑装。束上高高的马尾,放荡不羁意气风发。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心情,那枣红的马儿高高地扬起它的马蹄,似乎是在给拦路人一个下马威。 “二郎君若真要离府,还从属下身上踏过去吧。”那人也是个夯货,竟然直直跪倒在马蹄下。 “你!”裴莳琅时间不多,根本不可能浪费在他身上。 裴莳琅骑着马往回走,那人以为他妥协了,刚想要站起身。却听到一声高昂的“驾”。 裴莳琅竟然往回走了几步作为助跑,马儿兴奋地扬起马蹄,朝那人冲来。 侍卫被吓得立刻蜷缩在地,恍惚间他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飞了过去,耳边还传来那男子恶劣的笑:“那如就你所愿吧。” 溯回去调遣府兵,裴洛宁对他十分信任,将令牌交于他保管。节度使本就有训练军队的权力,这一回除了被裴洛宁带走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无危险情况不得私自调动。能调来的,溯回全部调来了。 毕竟那边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溯回不敢逾越。 “主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裴莳琅点点头:“我们……” 走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到远处一人乘马而来,其马术精湛,起码不在醉山之下。 裴莳琅挑眉,见她在他面前停下,面上被晒得微微发红,喘着气嗔怪道:“郎君你出府,为何不带上我?” “你,会骑马?”普通的乡野之女,居然能习得如此马术,温翎身上的秘密真是越发让人好奇了。 “这有何难,我方才听到莫家父子商议王爷今日受邀,他们想将你拦在府中。必然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奴婢立刻告知了溯回。想到郎君定然不会坐以待毙,果然您就破了官府的阻拦出府了。” “你要和我同去?为何?”裴莳琅不解。 温翎平息了一下,道:“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总有些事情需要去弄明白的。困扰了我很多很多年的事情,答案就在那里。或许有一日,我明白了这个答案,我才能开始下一步的人生。” 她说的格外认真,裴莳琅不由得也开始疑惑,困扰她这么多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主子,此行凶险,不合适。” 温翎对着溯回道:“没什么不合适的,鬼刃的目标是郎君。只要我离郎君远远的,就不会有危险。” 裴莳琅轻笑,果然自己想到的事情,她也想到了。 “既然如此,你就跟着吧。骑马可得快一些,本郎君可不等你!”话没说完,他便一夹马肚子扬长而去。 温翎不作其他考虑,乘马狂奔,势要追上那人。 裴莳琅的头发在阳光下好似泛着红光,那般肆意张扬,无拘无束。 温翎想着,这般的人,应该事事都合他心意才对。 “阿翎!跟上!” — 方才还在嘲讽季遥男生女相的季序,在看清那位男子的身份后,吓得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下意识的看向肃亲王,天啊,他在肃亲王面前都说了些什么! 季遥带着笠帽看不清神色,可其他在场之人纷纷涨红了脸。这孙刺史,怎么会安排如此不入流的人来献舞。 腌臜,实在令人发指! 可今晚在场之人,都是孙刺史的亲信,谁敢在他面前提出反对。 孙刺史反而沾沾自喜,觉得他这一手安排简直绝妙! 那日在画舫上,肃亲王对那寒蝉的舞蹈视若无睹,可见那些传言不假。 孙刺史的也派人调查过这位王爷的底细,他虽然不与陛下一母同胞,可也是如今陛下唯一的兄弟了。 肃亲王外表风光霁月,与前王妃鹣鲽情深,可是为何在王妃死了这么多年后仍然没有续弦呢? 原因只有一个,肃亲王好男风。有人曾在秦楼楚馆里见过这肃亲王,当时他正抱着一位小倌。 之后这个传言便传开了,有人说是真的,有人则不相信。可既然不是,为何迟迟没有续弦,此等举动,难免就让人多了几分遐想。 孙刺史也是在赌,在场都是自己人,自然不会传出去。可若真的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讨得这位爷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季遥面纱下的唇微微勾起,缓缓端起酒杯,手上隐隐爆发出的青筋,暴露了此刻他的隐忍。 肃亲王眼睛落在跳舞之人身上,眼底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