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让自己露出了几许浅笑,站起身对苏词道:“苏县丞,我看完了,还请收起来吧。” 已经撑得再也吃不下一口的苏词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如遇大赦般松了口气,但仍还是不忘对吴映雪温声解释道:“我去去就来。” 随后,他抚着小腹艰辛站起,竟险些吐了出来。 许长恒被他痛苦的模样惊了一跳,想来吴映雪为了不让他打扰自己定然逼着他吃了不少,立刻心生不忍,连忙走了几步将卷宗递到了他的手中。 他接了过去,艰难地给卷宗上了封蜡,然后向刑房里面走去。 她仔细听着他开门的声音,又在心里默数到十,立刻抬眼看向了吴映雪。 吴映雪早有准备,立刻“啊”地一声惊叫,顺带着将身下的椅子踢翻了。 苏词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刻跑出来:“怎么了?” 吴映雪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颤颤发抖:“有老,老鼠……” 就在苏词愣神的功夫,许长恒指着地面大叫一声:“在那里!” 说着,她便抬脚追了上去。 见她向刑房里间跑了过去,苏词下意识地便要跟过去,但吴映雪却将他抱得更紧了:“不要走,我,我害怕……” 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从来没有离任何女子这般近的苏词又是一阵惶恐,不知所措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别怕,有我在。” 就在那时,许长恒也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果真拎了一只死老鼠:“吴姑娘莫怕,我已经将它给摔死了。” 吴映雪一抬眼,又是“啊”地一声惨叫,将头深深地埋到了苏词的怀中。 “是我不对,又吓到吴姑娘了。”她连忙将手中的死老鼠藏在了身后,一边向门口退去一边向他们告辞,“我这就将这东西给处理了,吴姑娘莫怕。” 没过多时,她便踏出了刑房院子的大门,将手中的死老鼠丢到了墙根。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她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但就在她以为大功告成时,突然发觉不远处似乎有人,等侧身去看时,不由浑身一震。 不知何时,安川竟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像是等了她许久,又像是刚刚出现。 她做了亏心事,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神色紧张地向他行礼:“属下见过捕头。” 安川缓步向她而来,在她面前站定,默然良久后才开口问道:“方才我去膳堂时并不见你,他们说你来刑房了,怎么会这么晚才过来?”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勉强冷静下来解释道:“属下之前来了一次,但突然觉得身子不舒服,故而回吏舍睡了一觉,可不小心又睡过了头,故而才这么晚过来,好在苏县丞还没走,正和吴姑娘在里面用晚膳。” 他神色未动,又问道:“方才是什么声音?” 她指了指墙根处,如实道:“里面有老鼠,惊吓到了吴姑娘,但属下已经将其打死了。” “没事就好。”他看了看她指尖残留的墨迹,问道,“可是做了札记?” 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她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从眸子里掠过一丝紧张,回道:“是,有些地方属下觉得有必要记下来,便做了札记。” 刚才她的确已经将大半的卷宗都给誊抄了下来,但那是兄长的案子,而非莫章的案子。 一瞬之后,他向她伸出了手:“让我看看你有何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