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似是被什么锐利的刺划了一下。 一阵刺痛猛然袭来,她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外面旋即传来了安川担忧的声音,他似乎还蹲下了身子:“怎么了?” 火折子的光照在从床底木板上晃过,她隐约看见了划伤自己的东西,那是一个已经生了锈的铁钉尖头。 难怪会这么疼。 “没,没什么,”她忍着痛,目光落在前面那个粗长的黑影上,继续向前伸手,吃力道,“我可能找到凶器了。” 的确是烛台,可奇怪的是,烛台的圆底还缠着一层丝帕似的东西。 她无暇多看,拿到烛台后又仔细看了看四周,确认再无其他东西后才开始返回。 为了避免物证受损,她的人还没爬出来,便先一步将手中的烛台递了出去。 安子睿一只手将烛台接过,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拉她,没想到他的手刚碰到她的指尖,她的手便仿若被雷电击中般猛地缩了回去。 “怎么了?”安子睿不明所以,惊了一跳,“你还不出来?” 她不妨安子睿要亲自拉自己,在碰到他的指尖时比他此时更震惊,故而下意识地便避开了,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只能支吾其词地掩饰道:“对,我,我还是想再看一遍,免得遗漏了什么。” 安子睿只好起身道:“那你当心,别再撞到头了。” 她刚才那一声喊疼,所有人都听见了,以为她撞到了脑袋。 她“嗯”了一声,顺势又开了火折子返了回去,小心举起向四周看去。 其实方才她已经看得十分仔细,再查一遍也是徒劳无功,不过话已经说了出去,总不能立刻又出去。 周仵作让陈中泽从他们的工具箱中拿出一个托盘过去,让安子睿将烛台放在了上面递给了安川。 任谁都能看见,这正是屋子里少了的那个烛台,蜡烛还未燃尽,而且烛台的底座上被缠绕上了一方丝帕,上面已被一片干了的血迹染得通红。 等宋汐将丝帕缠绕在底座的方式画在了笔札上后,周仵作才小心地将丝帕从底座上解了下来。 除下帕子后,能明显看到烛台底座上有一段曾染过血,与元娘的伤口正吻合。 这是一条方形的帕子,虽然是白色的,可许是因着时间太久的缘故,没有被染血的部分有些泛黄。 帕子的一角,绣着六根翠竹,互相缠绕依偎着,占了帕子的小半边,虽与染血的地方距离不过半指,却丝毫没有被染上一点血迹,看起来仍栩栩如生。 安子睿皱眉道:“若是其他烛台上没有血迹,看来这个便是凶器了。” 而且从伤口的形状来看,行凶者应该是倒拿着烛台砸向了她,而且凶手比元娘更高些,故而她的枕部才会留下了弧度朝下的伤口。 “不过,”陈中泽疑惑道,“这烛台怎么还被裹上了帕子?” 安子睿细看后分析道:“依着帕子的血迹分布来看,不像是原本就在烛台上的,更像是烛台沾了血后才被缠上去的。” 陈中泽认同地点头,又不解问道:“既然已经用烛台伤了人,又为何要给它缠上丝帕?看起来像是要给它治伤来着,难道那凶手竟还会心疼一个烛台吗?” 沉默许久的安川忽而微微蹙了蹙眉头,道:“烦请宋姑娘取一些止血药来。” 所有人听了,都诧异地看向了他。 安子睿最先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问道:“公子,你也要给这烛台治伤?” 安川的目光仍在烛台上,平静道:“许长恒受伤了。” 一直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烛台上的众人齐齐转过身去,这才瞧见了刚刚从床底下爬出来正低头整理衣裳的许长恒。 蓦地听到安川提到自己的名字,许长恒不由一怔,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的额头,忍不住抬手要去擦一擦。 “别动。”宋汐出口拦她道,“你流血了。” 宋汐去工具箱中找到了止血药,陈中泽拉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怎么能怪他不小心,”安子睿替她辩解道,“分明是你家的床板太低了,而且做工也不怎么样,竟还将钉子留在外面。” 陈中泽委屈道:“那还不是因为床底不是用来钻的。” 宋汐取了药,正要帮她清理伤口,却被陈中泽伸手拦住:“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 宋汐却躲开了他来抢药瓶的手,平静道:“多谢。” 见她不领情,陈中泽一怔,心中更是醋味大起,坚持道:“这男女授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