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恒思量片刻,反问她道:“若是的话,只怕他先找的人不该是你爹吧?” 吴映雪深觉有理,顿时长长松了口气:“我方才差点担心她们两个会为了那个男人会干上一架。” 她微然一笑,道:“无论是你娘还是何姐,可都不是为了个男人便开打的人。” “这倒也是,”但转瞬后她又犹豫道,“不过也说不准,谁年轻的时候没为情糊涂过。” 听起来,她说的更像她自己。 许长恒迟疑片刻,问她道:“今日是苏县丞送你回来的?” 忽地听她提起此事,吴映雪怔了一一怔后才低眉轻声“嗯”了一下。 看她似有恍神,许长恒又佯作无意道:“你与苏县丞倒是有缘,他都替你解了几次围了,我觉得他虽看似一儒雅书生,但颇有担当,咱们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他。” “嗯,再说吧。”吴映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生硬地转了话题问她道,“对了,我刚来的时候你拿个镜子,要做什么?” 见她不愿再提苏词,许长恒也不再逼问,顺了她的心意回道:“我该刮胡子了。” 吴映雪白了她一眼:“这话我能信?” 她笑了笑:“我虽不用刮胡子,但鬓角和眉毛总得修。” 为了让自己更像男子,除了言行举止外,外貌也极为要紧,这其中自然包括眉毛和鬓角。 吴映雪看了一眼她那棱角分明的鬓角和刻意修得粗糙的眉毛,皱眉道:“以前我娘总夸你的眉毛美得像两道弯月亮,看看都被你刮成了什么模样。” 许长恒的手指掠过自己的眉毛,挑了挑眉对她抛了个媚眼:“饶是如此,也有人夸过我眉眼英气呢。” 吴映雪抿嘴一笑:“那是他们眼瞎。” 聊完正事,两人的心情终于轻松了些,边吃边扯着闲话,难得地自在。 但没过多久,陈中泽便喘着粗气跑了进来,半个身子往许长恒身上靠:“出大事了!” 许长恒习惯了他这么风风火火,还没说什么,吴映雪瞧见他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皱眉头,将一把椅子踢到了他脚边:“坐着。” 她的语气不算重,但那神情里的嫌弃是藏也藏不住。 陈中泽正兴奋着,也没留意她的怒气,一腚坐了下来,才想起与她打招呼:“哟,原来吴姑娘也在,那你也是有耳福了,你们内院消息闭塞,最是没机会听到这些新鲜事儿。” 吴映雪不以为意地道:“听那些做什么,无聊。” 陈中泽对她兴致寥寥的态度甚为不悦:“那就请吴姑娘先回内院去吧,我还有许多无聊的话要与长恒说呢。” 她本有意要离开,但又担心陈中泽又会对许长恒动手动脚,不放心让他们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没规矩的风流公子,终究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留了下来:“不过左右无事,听听也无妨。” 陈中泽对她那勉为其难的态度本不是不悦,但奈何他心里早已按捺不住,只好勉强忽视她,转头对许长恒道:“出大事了!两个!你想先听哪一桩?” 见他如此兴奋,她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心想只怕每一件都不是小事,便化被动为主动地反问道:“你想先说哪一件?” 陈中泽眼睛一亮,当机立断地道明了第一件: “江南翘要成亲了!就在五天后!” 吴映雪一听,轻轻哼了一声:“这事儿可真新鲜。” 陈中泽对她的不屑一顾很是不满:“那你知道她要嫁谁?” 吴映雪毫不犹豫地回道:“还不是那彭琮,全南和县城都知道此事好吗。” 可陈中泽的脸上却露出了神秘的诡笑,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否认道:“非也非也。” 他此言一出,莫说许长恒,连对此事并无兴致的吴映雪都愣了愣,随即,两人对视一眼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陈中泽,异口同声地惊讶问道:“难道是柳县令?!” 可陈中泽却又摇了摇头:“若是她嫁给柳县令,也不算得什么新鲜事儿。” 她们愈加好奇,忍不住追问:“究竟是谁?” “她嫁的还是彭家,但并不是彭琮,”陈中泽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道,“而是彭琮他爹!” 见两个人难以置信的惊愕神色,陈中泽这才心满意足,问吴映雪道:“吴姑娘觉得如何,还无聊无趣吗?” 吴映雪反应过来后,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假的?不是说她当年便是被彭老爷给卖到花茶坊的吗?” “那又如何,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陈中泽又一挑眉,接着道,“而且,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