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的确如此。”安子睿想起一事,对她道,“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中泽找到了一位善于开锁的老师傅,据他所说,大约在一个月前,他在家门口发现一封信,说是过两天会请他开个锁,但上面有锁的大致来历和样式,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只约他去城南的一家茶馆见面。他原本不想去,但见那把锁有些不寻常,便如约而至了。不过,他等了近半刻钟,对方并没有出现,只是让人给他带个口信,说锁已经有人打开了,故而用不着他了。” 虽然他们并没有找到给老师傅写信和捎口信的人,只知道对方是个男子,而那老师傅也早就把信给丢了,但好在他还记得那把锁的样式,而且十分肯定就是云家用来锁银签的那种。 “这样推算,那个要开锁的人极有可能是云浩,而且他还成功了,所以才用不着那位老师傅了。不过,我们还没有查到他究竟请了谁开锁,因为他还是不肯招供。”安子睿提醒她道,“你可还记得林厨娘曾经向人打听过云浩,以那些厨娘的说法,莫采兰应该是因为倾心某个男子而想要读书认字,虽说她们不知道那男子是谁,但林厨娘是莫采兰的师父,她向旁人打听云浩的为人,极有可能就是为了莫采兰。只是,我们的确还没有找到他们两勾结的证据。” 毕竟银签一直都是云浩保管的,收着银签的箱子与其上面的锁都不曾有被人强行打开的痕迹,而且假的银签又在他的屋外被发现,无论怎么看,最有机会配到新的钥匙并换掉银签的人便只有他了。 所以,这件案子是莫采兰与云浩联手做下的,她负责下毒,而他负责将真的银签调换成假的以逃开验毒。 不过,以云浩的背景,他会为了莫采兰犯下这个几乎会连累他全家上下的罪过吗? 杀人乃是死罪,更何况要杀的还是云家家主,这种掉脑袋又连累家人的事情普通人怎敢染指,而且云浩还是依仗云家才能将日子过得衣食无忧的,他应该没有胆子这么做,否则一向用人谨慎的云家怎会将银签让他保管。而且,饶是他对莫采兰有男女私情,却也与她相识不过数月,照理说不会为了她而宁愿犯这弥天大罪,这不足以成为他的动机。 安子睿曾提审过云浩,也觉得其人贪生怕死得很,但还是道:“既然是暗通款曲,说不定他与莫采兰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有些男人为了女色也是会不要命的,即便他曾胆小如鼠又贪生怕死。” 虽然她也听说过这种事情,但总觉得这次不太可能,想了想后问道:“会不会云浩并不知道银签被调换的事情?” 安子睿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是觉得她利用了云浩?这倒是也有可能。倘若莫采兰与他暗通款曲,那他们私下里定然有所接触,也说不定是莫采兰是哄骗着他给箱子配了新的钥匙的,甚至,那个配钥匙的人也有可能只是莫采兰自己而已。她拿到钥匙后,在中秋验毒之前将银签换成假的,因为她不想连累他,所以在结束之后又回了他的房间将真的换了回去。而从头到尾,云浩所做的最多可能只是给箱子配了把钥匙而已。” 如此一来,倒是都说得通了。 可是,她却摇了摇头:“银签不会是莫采兰放回去的。” 刚刚以为自己已然理清案子的来龙去脉的安子睿不解问道:“为何?” “莫采兰布局的目的就是为了下毒,那即便她与云浩有所亲近也是为了利用他,对他并未有过真心,既然如此,她又怎会特意再去将假的银签给换回去,毕竟那时她已然达成了目的也一心求死,及时逃到竹林自尽才是上策,否则若是被人发现便会前功尽弃,”她微微蹙眉,道,“故而假的银签不会是她放回去的。” 的确有理,安子睿问道:“这么说来,那假银签的事情云浩的确知情,而且还是她的帮凶。不过,也许云浩原本的确不知情,莫采兰是背着他将银签换掉的,而他在中秋宴后才发现箱子里的是假银签,为了保命,他便将用真的银签换了回来,并假装自己并不知情。” 但这次,尚不等她开口,他便皱眉道:“这也不对啊,若是他不知情,那他定然也没有能开箱的钥匙,而箱子送回到他这里时是被锁住的,他又是如何知道里面的银签是假的?更何况,即便他有透视眼发现了里面的端倪,那他在一时之间又从哪弄来真的银签给换上的?” “而且,若是他发现了假银签,又怎会将它们只是埋在自己的屋外便草草了事?”她认同道,“不过是几根针而且,随便丢到别处也比藏在那里安全得多,难道他就不怕被人搜到吗?” 安子睿觉得自己如今的脑子里一塌糊涂:“这个莫采兰,既然留了遗书也不说个清楚。”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那一叠莫采兰曾练字用的草纸,若有所思道:“可能她写下那些字已经不容易了吧。” 她隐隐觉得,莫采兰想要读书认字恐怕并非为了云浩或是其他男子,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