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唐壬奇早有安排,想敷衍了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只要他不在,总能寻个机会离开的。 她迟疑片刻,问那学童道:“有哪位郎中不在吗?” 学童细想了一下,回道:“贺郎中是大房的郎中,他去为大夫人诊脉了,还未回来。” 她原想找一个长时不归的郎中,故而能让她借口提前离开,此时听他提及大夫人,便问道:“大夫人可还好吗?” “不清楚,除非大夫人自己同意,否则贺郎中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提及她的病情的。”那学童引着她去贺郎中坐诊的屋子走去,“不过,应该并没有大碍,不然贺郎中也不应瞒着。” 两人进了屋,指了指屋中窗边的一张椅子,学童请她坐下,道:“还请客人在此稍待片刻,这两日腹中不爽的人并不少,还请客人多饮些热水,以缓疼痛。” 随后,他告辞离开,留她一人等着。 小坐片刻后,她稍觉无趣,见手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本书,便随手拿过来瞧了瞧。 没想到那并非是书,而是贺郎中的看诊记录。 “八月十五,酉时四刻,大夫人,下痢,疑误食巴豆,紫参汤三副”。 她忽而想起之前大夫人在宴席间曾离席过,原来她是突然坏腹,故而来了医堂,但是,原来她并非是一般的坏腹,而是有可能误食了巴豆。 可是,李锦合怎会轻易误食巴豆,这件事难道只是个意外吗? 正在她沉吟时,突然从对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公子怎么亲自过来了,老夫这就准备过去呢。” “无妨,我方才去看望二哥,顺便就过来了,就不必再劳烦孔郎中再跑一趟了。” “您客气了,那就请进吧。” 说话声渐渐小了,她从窗户微微探了头去瞧,只看见对面屋子的门口站着一个手拿大刀高头大马的男子,正是慕容嵩。 那过去看诊的人定然便是云渠了。 听说他来南和县名义上的目的便是来养病,看来除了他自己带来的那位江湖郎中之外,他在这里也是要按时看诊的。 虽然只朝外看了片刻,但慕容嵩似是立刻敏锐地发现了她,本就不善的目光立即掠过一丝凶煞,扬了嗓子问道:“那对面屋子里是什么人?” 这样看似随时会拔刀的人她自然不敢与他正面相撞,便连忙闪到了一旁,好在这医堂的学徒很快便现身向他解释道:“回大爷的话,里面是衙门的一位捕快,他身子不爽,是来等贺郎中的。” 慕容嵩也并未再多问,挥挥手让他走了。 外面突然多了一尊凶神,她便没有方才那般淡然,原想尽早离开,但念及等的时候太短,若是此时便回去怕是对云向迎不好交代,便打算再多留片刻。 不过,就在她算准时辰打算起身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说话声。 “昨夜为酒宴验毒的是孔郎中与贺郎中,贺郎中去了大夫人处还未回来,孔郎中正在为渠公子诊脉,还请两位在院子里稍待片刻。” 说话的还是方才那个送她进来的学童,而回答他的则是她颇为熟悉的声音:“行,你先回去吧,我们在这儿等着便是。” 是陈中泽。 她连忙从窗户探头去看,果然见陈中泽与宋汐站在院子里。 既然宋汐也来了,应该是想问问他们有关月饼有毒的事情。不过,云家人果然对衙门的人并不客气,竟就这样让他们站在外面等,连个座椅都不给拿。 慕容嵩正冷冷地看着他们,目光不屑而冷漠。 她想了想,走到门口招呼他们道:“陈大哥,宋姑娘,进来坐吧。” 陈中泽在院子里找了个小方凳放在阴凉处,正用袖子擦干净后让宋汐坐下,见了她后亦既惊讶又欢喜,立刻小跑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她不敢告诉他自己腹痛,以免他们担心,便应付道:“可能是着了些风寒,没什么大碍。” 陈中泽竟然不信:“真的?这里可是云家的医堂,是云家的主子们看诊的地方,就连这里的下人生病也只能来求药不能问医,云家人向来看咱们衙门的人不顺眼,若你并无大碍,他们能让你来这里瞧病?” 她之前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道理,的确,哪怕自己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可左不过是个衙役,照理来说也不会得到如此待遇才是。 突然心念一闪,她默了一默后,才含糊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或许还误以为我是安捕头那个走失的兄弟吧……” 陈中泽将信将疑,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忽然听到宋汐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