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恭?”许长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方便,立刻有些手足无措,“这……我……云二爷你要怎么出?” 她之前倒了忘了活人还有这等需求。 云向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精神似比昨晚好了许多,指示她道:“既要出恭,自然要先找恭桶。” 她更慌乱,但渐渐地也稳了心神:“没,没错,可桶在,在哪儿?” “在外面。”云向迎微眯着双眼瞧她,“看许捕快的样子,似是还未这般伺候过人。” 她的确没做过这种事,便趁机顺势道:“在下确实不知道怎么做,要不还是给二爷您唤个妥帖的人吧……” 云向迎却不依她,慢条斯理地道:“无妨,不妥帖的人我也见多了,但若换的是个包藏祸心的便麻烦了,再说,你我都是男人,许捕快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自然介意,而且十分介意。 情急之下,她急中生智,决定逃为上策:“哎呀,在下也突然内急,实在对不住……” 说着,也不待云向迎开口,她捧着肚子便朝门口跑去。 目送着她落荒而逃,他不由唇角微勾:“跑得倒是利落。” 门刚被打开,唐壬奇便闪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困惑:“二爷,许捕快说您要出恭?” 他微一颔首,问道:“昨夜如何?” 唐壬奇答道:“一切如常。” “好。”云向迎微闭了双眼,道,“去准备吧。” 眼见着云家的下人从云向迎的房间出来,她才抬脚走了过去,但还未进门,便看见安子睿穿过院子走了过来,连忙迎了过去。 安子睿对她道:“中泽与方叔已经到了,正在外面问话呢。” 她有些惊讶:“这么早?” 如今天还未大亮,他们昨日休沐,照理来说,他们应该还未回衙门才是。 “是啊,中泽说公子昨夜便派潘柏去家中找他们了,让他们一早便来云府。”安子睿也是不解,“公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昨晚还说不急,这一眨眼的功夫就都把人全都给喊过来了。”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也想早些破案。 余光扫见繁茂大树之后越来越近的憧憧人影,她蹙眉道:“这一大早的,竟哪里都不太平。” 来的是云渠与慕容嵩,他们是来探望云向迎的。 没过多久,二房的郎中也过来请平安脉了,一时间屋子便挤满了人。 她站在屋内的门口旁,静静地留意每个人的动作,尤其是那些接近过云向迎的。 没过多久,郎中便满意道:“二爷放宽心,病情已经好转,性命自是无虞了。” 除了神情一直都凶神恶煞的慕容嵩外,其余人的脸色看起来都松了松。 “昨日我几乎彻夜难眠,一直担心二哥安危,如今总算是安了心,”自从进门便恭敬立在云向迎床头的云渠道,“不过,听郎中说□□之毒甚为凶猛,二哥还需静养几日,还请二哥切莫过度操劳,以免病情加重。” 他说的虽都是些客套的废话,但听起来却情真意切。 云向迎也客气道:“多谢渠弟,既然已在阎王殿走了一遭,我今后自会小心的。” 一直一言未发的慕容嵩突然问道:“敢问二爷,昨夜……” 云渠神色微变,不悦地看了慕容嵩一眼,不待他说完便责备他道:“慕容叔叔,你失礼了。” 虽然话已经被打断,但慕容嵩却并不以为意,甚至连看都未看云渠一眼,继续问道:“昨夜的打斗声是怎么回事?” 她一惊,昨夜云府竟有打斗吗? 云向迎也是意外,反问他道:“慕容护卫这是何意?” 这次,云渠先行开口,话却仍是对慕容嵩说的:“慕容叔叔,在来之前,你可是已经答应了……” “那是公子自己说的,我却并未答应。”慕容嵩却微带轻蔑地道,“我是个粗人,心里藏不住事情,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还请二爷见谅。” “无妨。”云向迎神色微变,问道,“慕容护卫想问什么,直言便可。” “这里是南和云家,又非相国府,况且临走前相国特意吩咐过,除非有刀架在脖子上,否则我等只能入乡随俗不可妄动,故而昨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会知晓?”慕容嵩的语气毫不客气,“只是既然已经听到了刀剑声,当然难免心有疑惑,趁着这会儿才特意问一问二爷发生了何事。” 他的意思是,云府昨夜的确有人动了手,只是他们是寄在他人屋檐下的宾客,故而并未插手,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