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了愿,云向迎也不再斤斤计较,也道:“多谢安捕头相助,有劳许捕快了。” 既是要近身保护云向迎,她便不能再跟着安川去勘验现场或盘问众人,能做的唯有留在云向迎的房间并寸步不离。 在临走前,安川并未刻意对她吩咐什么,只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道了两个字:“小心”。 她知道,他信自己。 等他离开后,云向迎轻轻抬手,屏退了屋内其他所有人,对她道:“许捕快,你过来些。”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他的床榻前停了下来。 近看之下,她才发现云向迎的脸色更为惨白,几乎毫无血色。 “这两日,只怕要委屈许捕快了,”他语气虚弱,眸光轻柔地看向她,“若有照顾不周,还请许捕快定要明言。” 虽然云向迎并非善类,但此时见他如此,她也难免生了恻隐之心,道:“云二爷客气了,这是在下的本分,定会尽力而为。” 随后,有人搬来了一张可容一人坐卧的矮塌,紧邻着他的床尾垂直摆下。 云向迎示意她坐下:“还请许捕快莫要嫌弃。” 她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这矮塌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连忙拒绝道:“不必客气了,在下站着便好。” 她本以为自己守在门口便是,但看这阵势,云向迎的意思却是让她一直留在屋内。 而且,这矮塌离他也太近了些。 “这歹人藏在暗处,本已决意要我性命,他这次未成,说不定还会伺机而动,”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云向迎道,“如今我浑身乏力动弹不得,若是他能靠近于我,我定然无力反抗,许捕快难道不该离我更近些吗?” 他的话的确有理,可是,听他言语,为何却不似个刚刚身中剧毒险些一命呜呼的人,反而像是早就算计良久一般。 她只得道:“那,在下便唐突了。” 说着,她在矮塌的床尾坐了下来,这已经是离他最远的距离了。 似是心满意足一般,云向迎疲倦地合上了双眼。 因端着架子,心里又甚为防备,虽是坐着,她却紧绷着心弦,既要留心云向迎突然又有什么吩咐,又担心外面会突然闯进什么人来。 好在周围还算安静,在安子睿过来前,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人过来打扰。 见他在门外朝自己招手,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随后轻掩了房门,问他道:“如何了?” 安子睿答道:“所有宴席上的东西只有两件有毒,便是云向迎与云念清两人的月饼。里面藏的都是□□,足以致命,还好他只是吃了一口,而且大多并未咽下去,否则只怕会当场一命呜呼。” 她心下一寒,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蓦地从心底袭来。 当时她曾暗中留意云念清,记得很清楚,云向迎并未来得及吃自己的那块月饼,他吃的是云念清的。 倘若云念清并未捧着月饼去找他,那中毒的人定然就是那孩子了。 既是孩子,自然比不得大人身强体健,哪怕只是中了一丁点的毒,也极有可能会危及性命。 好险。 究竟是什么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呢? 云向迎是云家如今的掌门人,而云念清是云家的嫡长孙,难道下毒的人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她担忧问道:“云小公子可还好?” “其他膳食中都无毒,那孩子无碍,已经随他娘亲回去了。”安子睿皱眉道,“只是云家本就藏龙卧虎,又都个个揣着心思,想找到幕后真凶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从买食材到端月饼的所有人都已经被盘问过了,暂时还未见异常,自然是有人在撒谎,要破案可能还需些时日。 她想起安川,问道:“安捕头呢?” “公子已经回了衙门,”见四下无人留意他们,安子睿对她轻声道,“他说不必着急,让我们留在这里等着便好,明日他会再派人过来的。” 虽然他本就是性情闲散之人,但她知道他此举定有他的道理,便微一颔首,答应下来。 “宋姑娘说,里面的□□下得极猛,云向迎这次能活命实属不易。”他又压低了声音道,“看来这次的确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而且那凶手还毫无顾忌地在他的家宴上下手,此事很可能与相国府有关,故而我们务必要小心,既要办好差事,也要顾着自己的小命,否则不仅可能会中了他人的阴谋诡计,而且还会连累公子或衙门甚至远在京城的安家和柳家,你可明白?” 她深知其中厉害,点头道:“我会当心的。” “公子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