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画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安川没有言语,只是足尖一点,便跳到了外面的空地上,站在了她的旁边。 他抬头看了看那墙头,道:“我记得,这个院子近日并未有人住。” 的确,这道墙外的那个院子,便是秦英常坐的窗台正对的那个邻家宅子,其主人是个老汉,姓崔,他说那是他儿子一家人的住所,因着他们常年在外,故而院子并未有其他人住。 可是,他说的并不是实话。 她在二楼坐着看外面风景的时候,有风过时,曾听见过一阵叮铃铃的清脆响声,当时她循声扫了那个院子一眼,恰见北屋的门口挂着一个如手掌般大小的铃铛。 不过,那时她只是扫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直到看见秦英那副未署日期的画时,她才恍然明白过来。 画中书与铃铛的方位,就像是阁楼二楼与这个院子一样,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正好对着。 若笼中书指的是秦英,那个通体黑色的铃铛便指的是她的情郎。 黑即是黑夜,因为她与他只能在入夜后才能相会。 再加上这把椅子与墙头不同于其他地方稀落的青苔,她便认为,秦英的那个情郎便就住在与阁楼正对着的这个院子里。 只是,那人是谁,却不得而知了。 但他们虽不知道,可那个姓崔的老汉却定然知晓。 他儿子原本应该长期空置的院子与他家的院子相邻,两个院子还通这一道门,若是隔壁有人,他不该察觉不到。 可他却说这院子并没有人住,定然是在撒谎。 默了一默后,安川纵身,足尖先点地,随后又踩着两道墙的墙面,看似轻轻巧巧地便越过了墙头。 落在她眼中时,便是一道风掠过,原本站在她身边的人就不见了踪影。 在意识到安川跳进了嫌犯的院子时,她不由愣了一下。 直接翻人家的墙头过去,怕是不合规矩吧,毕竟这些都只是他们的推测而已。 正在她考虑自己是否也要过去时,突然从墙头那边传过了安川的声音:“别动。” 片刻后,他的上半身出现在了院墙的另一边,似是站在梯子上,而他的手中,还拿着另一把梯子。 她见状连忙躲到了一旁,看着他将梯子递了过来,并稳稳地放在了椅子上,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 随后,安川的身子又退到了墙外:“试着过来。” 她依言爬上了梯子,到了墙头后,又沿着另一道梯子爬了下去,如此,她也到了嫌犯的院子里了,这个法子的确可行。 “院子里恰好有两把一长一短的梯子,”安川抬脚向前走,对她道,“去问清楚。” 她找到了这个院子与崔老汉的院子相通的门,然后抬手敲了敲。 很快便有了回应,崔老汉与他的老伴儿一同端着油灯走了过来,他们定是以为他们的儿子回来了,打开门后见了他们,原本就惊疑的神色更加震惊了:“你们是谁,怎会在我家的院子里?” 她解释道:“老人家,我是衙门的捕快,这位是捕头。” 听说他们是衙门的人,两个老人愈加困惑:“官爷,你们怎么在我家?” 安川退后了几步,示意他们过来,但他自己并未有要开口的意思。 于是,她便直截了当地问他们道,“老人家,这院子最近当真没人住过吗?” 一怔之后,崔老汉开口便要否认:“没……” 但他的老伴儿却拽住了他的袖口,斜了他一眼后,示意他闭嘴后,心怀忐忑地试探着问安川道:“请问这位官爷,是咱们这宅子出了什么事吗?” 她平静道:“不是,不过,这里的确与衙门正在查的一件命案有关,还请两位老人家如实告知。” 崔老汉与他老伴儿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隔壁阁楼,立刻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对方。 他们显然也能猜到,他所说的案子与那个已故的阁楼女主人有关。 “老人家,我们已经找到证据能证明这院子并不是一直空着,”她开解他们道,“此事关乎人命,你们切不可再有隐瞒,否则还可能连累你们自己。” 听她说得这般严重,崔老汉的老伴儿终于忍不住对崔老汉道:“既然衙门的人又找过来了,你就如实说了吧,别惹那么多麻烦,不然等儿子回来,咱们可怎么交代?” 崔老汉唉声叹气道:“唉,早知道就不将这院子租出去了,那个书生真是给咱们惹了一身麻烦。” 他说的书生,已经租了这院子有大半年了。 当时,有个书生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