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那两人正是许长恒与安川。 夏班主他们原以为有人藏在门外偷听,其实,藏人的地方是在里面。 在暮晚时分,他们便躲在了后面,固然安川提前安排了那个小僧人来支走那个来祈福的香客,可他们还是在后面已经藏了整整两个时辰。 为了听得方才的那一番话,她站得腿都麻了,最后只能坐着,而安川却是从头站到尾。 一直很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发出什么声响的许长恒此时终于放下了心来,迫不及待地跟在他后面往外走去。 好在一切都值得。 之前安川下山便是为了引诱夏班主上山来,而他的确做到了。 两人快步往斋房的方向而去,走到膳堂前时,又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轻手轻脚地,她悄悄地推开了西跨院的大门,只见里面一片漆黑,并无屋子的灯亮着。 随即,她掩了门,转过身来,对他摇了摇头。 安川默然抬脚向东跨院而去,对她道:“过来。” 许长恒随着他进了他的屋子,摸索着点了灯,又关了门,站在了门口附近。 坐在了桌案前,安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问道:“有何看法?” 她默了默后,道:“看来,穆府与夏班主私通的女子的确便是穆如夫人。” 而且,他直接唤她的闺名,与她的关系显然极为亲密。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问道:“我是问你,对真凶有何看法?” 她沉默着,欲言又止,眸底却闪过几丝纠结与伤怀。 这次,安川极有耐心,并未催促她,只是默然等着。 过了片刻后,她终于开口:“真凶应该不是夏班主,也并非穆如夫人。” 言至于此,其实真相已然昭然若揭了。 对她的话未与置喙,他颔首,道:“回去吧,明日还有正事要做。” 她应下,但还未开门,便又听他道:“若是云向迎又去打扰你,莫要理他。” 她也不想理他,可是,她哪来的胆子。 她不是背景与能力皆无可挑剔的安捕头,若是得罪了云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因什么事或什么人而被诬陷诋毁,然后被赶出衙门去。 可她也不敢违了安川的命令,只能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出门前,他又加上了一句:“若他有事,便让他来找我。” 他的语气虽然很淡,可落在耳中时,她却觉得无比安心。 不过,这大半夜的,院子里也不见唐壬奇或是陆寒的身影,想来云向迎也早就入睡了。 为了不打扰旁人的睡梦,她蹑手蹑脚地推开了自己屋子的房门,又蹑手蹑脚地进去,等从里面锁了门后,才转身去摸黑点灯。 记得火折子就放在桌案上,她摸索着找到了桌子,然后伸手去摸索放在上面的火折子,可是,火折子还未找到,她却似乎摸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旋即反应了过来,她几乎要叫出声来,是人的手! 纵然她已经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恐惧,但在后退地时候还是忍不住低声发出了一声惊呼。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熟悉而温和的声音:“惊扰了许捕快,实在对不住。” 又是云向迎。 他的话音刚落,已经有人划亮了火折子,并点燃了桌案上的蜡烛。 屋内顿时明亮了起来,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那道门也被突然推开了。 她转头,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是安川。 他来得好快。 “我道是谁,在这深更半夜地闯入他人的房间。”夜色之下,安川的神情晦暗不明,他道,“原来是云兄。” “原来我惊扰的不仅是许捕快,还有安捕头,”云向迎的声音依然平静而温和,“我忧心嫂嫂家的案子,故而特意在此静候佳音,并非特意来打扰两位的清静。” 他的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语气里并未有半分的歉意。 而让她惊讶的是,竟然只有他自己在这里,而并未见到陆寒或是唐壬奇的身影,故而刚才点灯的也是他。 方才大概也是因着他要去拿火折子的缘故,她碰到了他的手。 “案子的事情,云兄问我便可。”安川仍站在门外,道,“他毕竟是我的手下,自然没有我知道的多。而且他胆子也小,受不得吓。” “这次是我的失误,”云向迎态度极佳,道,“原想着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