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她却连前几日发生的落水一事忘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失去什么似的。 而一旁的沈斯年见状,扇得更加卖力,声调带着一种莫名的安心:“想不出就不想了,好好休息要紧,我在床边替你扇风,可凉快了。” 沈斯年并不急着顾司瑶想不想起来,他只关心她身子撑得住与否。 顾司瑶听到此话,看了眼即使被热得满头大汗也要给她扇风的沈斯年,忽觉他傻,竟然连自己都顾不好,还顾别人。 她掏出帕子,伸手欲靠近他时,却见他下意识一躲。 “顾娘子这是做甚?” 他眼神慌乱,可手上动作却未停,顾司瑶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帕子,淡淡一笑,并将帕子在他面前晃上那么一晃:“我见沈郎君满头大汗,变想着给沈郎君擦擦汗,不承想郎君竟如此怕我。” 说到最后,那声儿竟渐渐委屈起来,像是遭人欺了一般,她作势将头垂得越来越低,引得沈斯年一阵心疼:“多谢顾娘子一片好意,但在下不热,只是热风吹得在下起了些汗罢了。” 顾司瑶一点不信沈斯年此番说辞,现下虽说开着窗,但并无风进来,其次,虽然说她昏迷期间是可能有风,但这明显是热出来根本不是吹的。 她一脸不信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斯年,直将他盯得发毛,最后直接败下阵来。 “好吧,确实是热出来的,不过,我只顾看娘子了所以并不觉着热。” 顾司瑶听此话,脸上忽觉很烫,但她并未用手去摸,而是低下头指责起沈斯年了:“那那也该先好好顾着自己才能顾别人啊,我我知沈郎君是为我好,可这现状若被他人瞧着倒显是我逼沈郎君如此。” 顾司瑶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虽说有些过于语无伦次了些,可他每次都这样真的很难让顾司瑶担心他身子骨是否抗得住。 她本想找团扇,可此物却不知被自个儿丢到床榻哪儿了,明明记得在的。 沈斯年才堪堪回过劲来,他才反应过来顾司瑶刚才是在关心他唉,这好像是第一次被顾司瑶如此关心,她真的好可爱。 而此时的顾司瑶已探出脑袋想看看自个儿团扇是否落在鞋上时,却发现鞋尖上的大珍珠都没了! 这双鞋子可是母亲给她留下的遗鞋意义重大,她是觉着去看皇后当然要穿得好些让皇后注意,便选了这双鞋,却不想珍珠没了,那可是自个儿胞弟亲手挖的,意义非凡。 不行她今日得进趟宫,但是宫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啊。就在她急得焦头难额之际,忽得房门被推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主子,顾娘子,永安公主宣你们二人进宫一趟,说是有事商议。” 两人听后俱是一惊,顾司瑶还是有些开心的毕竟可以进宫找珠子了,不过还是担心永安公主刚醒,宣他们进宫是否真有急事。 而沈斯年则是担忧自家表妹与敌国质子之事是否被人拆穿了,他明明告诫他们要小心行事。 不过就这般干想不去看可不行,于是二人整了衣装,便钻进马车一同进宫去了。 待到了公主住得宫殿前,她只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太医,以及那床榻上小小的人儿。 两人站在永安公主床榻旁,她床边竟无一亲人,不过也正常毕竟他们都忙。 她见永安公主骨碌碌眼珠一转,停在她身上时笑了:“顾娘子和表哥,你们终于来了。” 可永安公主目光却未落在沈斯年那儿一瞬。 “臣妇沈顾氏见过公主殿下。” 顾司瑶见公主在说完这话之后,在场所有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瞅着自己,便只好行跪拜礼,想着可能自个儿没行礼使各位大臣如此? 待她行完后,那些怪异目光才算消失,可她看公主脸色却愈发差,甚至快哭了:“你才不是什么沈顾氏,你是顾娘子,还是我朋友。” “公主,莫要说胡话。我乃臣妇怎可敢与公主做朋友?” 顾司瑶觉察那些个儿视线又回来了,便出于好心出言提醒了永平公主,还怕她听不懂用眼神做暗示。 永安公主果真聪明,她一转画风扫了眼还在殿内的太医以及几名借关心之名的大臣们,带的些许丝丝怒意大声道:“你们还在这做甚,是要偷听我与他们之间的谈话?” 此话一处,满殿都回荡着“臣不敢当”这几个儿字眼,随后便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离场声,殿就这般空了下来。 顾司瑶不得不感叹这速度,真真是厉害。 她看着床榻上虽面容苍白,但精神劲头还算不错的永安公主,仍有些担忧:“公主,你如今刚醒,还未痊愈,身子可还撑得住?” 而公主却是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