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经和她说了让她不要乱说!” 情急之下,连我们曾经串供的事都吐露了出来。 兆和左右看看,提醒我慎言:“如果你再这样口无遮拦,轻易就说与人听,不确保你的记忆是不是还能完好。” 他以为我原本就该清楚,没想到我如此大惊小怪,好整以暇道:“知道秘密的人可不止她一个,你还有心思替别人担心?之所以没那么对你,是因为……”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想我不说你也知道,而她就不同了,处置无关紧要的人,不需要考虑什么,直接有效便好。” 是……因为我幸运,没人动我,是因为我有战神做靠山。之前承认幸运只不过是调侃,殊不知,原来我是真的很幸运,一来天宫就有人罩着,如果没有战神,可能我就和实验耗材一样,用过就丢掉了,工具是没有功劳可言的。 “你竟不知吗?乙太宫那些花草精的真身原本就是珍贵药材,集天地灵气,在天宫化了人形,才脱离了入药的命运,刚刚花草精的真身便是前胡,一种小白花,汁液可使丹药溢出杂质……” 耳边是兆和的声音,脑中想起的却是初畔说的话——等我回去就能升鹤使,下次蟠桃会我一定进得去。 几天前她说过的话,现在再听,难免有些诙谐讽刺。 她不知,自己的努力,轻而易举就能被抹掉,如同爬到墙沿的蜗牛,被人轻轻一碰,便摔了下去。就在刚刚,那个指责我没有使团长使气势的女孩,唯唯诺诺的,讨好地看着我,手腕的血被人称作“汁液”,她小心地用另一只手捂着,怕流在地上脏了地面。 我不禁想,我被战神取走记忆,是不是也是因为我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鹤童见我们去而复返,语气已不像之前那般恭敬,料定我们来找茬。我将腰间的“千机令”解下来递过去,“奉广陵君与战神之命,从乙太宫调派人手增援云台,就……刚刚试药的那个精灵吧。” 鹤童翻来覆去看“千机令”,满脸质疑,兆和上仙说:“令牌的确是师傅所赐。”大弟子发话,鹤童才不再有疑,只是建议我们换个人选,我将“千机令”要回,不耐烦地说:“找她自有找她的道理,还望童子遵广陵君法旨,我为童子去送丹药,童子也别让小仙难做才是。” 如此明目张胆的假公济私,兆和出来之后便警告了我:“人你也带出来了,接下来意欲何为?”他刚刚明明帮我说了话,现在才敲打我,是想捏着我的把柄。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说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这块“千机令”现在是我的尚方宝剑,虽然最后它可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但一天案子不了结,我就享受一天的特权。 初畔现在只记得自己刚刚化了人形,还从未出过生养她的乙太宫,像跟着两个人贩子一样惴惴不安,一路上就像只小鹿,眼睛打量四周,懵懂地重新认识陌生的景物。 “我才不和你一起进去。”广陵君什么脾气,他这位大弟子最清楚了,擅作主张在战神那里可能是“有主见”,给你点个赞,在广陵君这里就是“要造反”,赏一顿鞭子。 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啥也没做却说得像是拯救了世界——这不是打工人基本功吗?尽管一无所获,但我一上来就先报了喜,说今天取得了“重大项目进展”,掌握“问灵”要义,深度接触堕仙过往,把云台上上下下的人盘问了一遍,发现线索三,疑点七,还不忘称赞了广陵君赏罚分明,处置玄音仙子与鸿岭仙君方法得当…… 初畔“你好了不起哦”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崇拜敬佩,没想到全天宫的活儿都被我一个人干了,这天宫没了谁都行,可不能没了我云筱神君。 广陵君当然不好忽悠,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全是水分,没有一点干货,于是问我初畔的来历,我忙把药匣子递上去,将来龙去脉告诉他,说:“上神,乙太宫的丹药炼成,却在析分时出了点小疏忽,兆和上仙让他们重置一颗,他们推三阻四,小仙特将此精灵要来,析分杂质时用的便是她的血,我们可以留作证据,未免丹药日后出现问题,他们不认账,双方扯皮。” “再来,因那位堕仙为女子,小仙恰好也需一名女子配合,女子更容易与她共鸣,原本是想问玄音仙子的,但精灵更好些,顾忌少,也省得青莲君找上神的麻烦。” “战神真是找了个好徒弟。” 不知广陵君为何冒出这样一句话,他说:“本尊会差人给她安排住处,就……” 我忙谢道:“就左翼峰的鸣鼓阁吧,那里偏僻不会吵了上神清净,也远离其他仙家住所,上山下山不会引起注意。” 话都让我说了,他笑道:“你对我这里很熟悉?” “不瞒上神,天光一阁是我师兄月尘神君最满意的杰作,他一直说自己可能今生都难以超越自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