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天的大海是浪漫的,夜晚的大海则是恐怖未知的黑色巨蟒。这片海域广袤无际,连接凡界与仙界,似天地初开,混沌之时,孕育万千生灵的最初摇篮。 但我却没什么心情赏景。 “云长使?” 使团的组成不复杂,分三部分: 安保工作——9位神将,加带队的朱雀星君,共10人。 礼仪工作——7位意形官,他们只听司礼星君的话,共8人。(关系户,vip来刷经验的) 后勤工作——由花草精组成,其中两位懂点偏门医术,校医院水平,但胜在便捷,随叫随到,这部分最弱,但却是真正在干活的,我想着多多益善,但最后只拨给了我13个人。 战力第一的应该是朱雀星君,本次大腿……但在人家南海地盘上,真走到双方撕破脸,动武的那一步,万夫不当之勇恐怕也是塞塞牙缝而已。 所以我没指望他们,就和飞机上的氧气罩一样,用不上最好,用上也就离死不远了。 只在出发时见了朱雀星君一面,和几位神将说了点“同志们辛苦啦”“为天宫服务”的片汤话,彼此刷刷存在感,上船之后就再没交集——在银练手底下苦啊,出来还能透口气,这几位可能是抽签赢了,出来度假的。 朱雀星君干脆连铠甲都没穿,他还抢走我的台词说:“此次就靠云筱神君了!”生生把我的话堵了回去。 可能是我笑得尴尬,朱雀星君洞悉了一番,自行领悟说:“都说英雄出少年,神君能力出众众,无需计较小节,夷林上仙虽是你的师兄,但银练战神看人一向只看能力,战神常说,论资排辈之流都是些不求进取的,如若神君实在过意不去,只当是战神想让夷林上仙好好休养便是。” 他还宽慰上我了,不过倒是个舒爽的性子,看来这些将士们也打心底觉得是我抢了夷林的项目,但他们被战神熏陶得个个都是丛林法则的好猎手,社会达尔文的忠实信徒,只要我用实力说话,道德败坏都是小毛病。 而我既然能来,说明至少我得到了战神的认可,他们是信服的。 最后就是我和兰亭了,加上我们俩,使团一共33个人。载着我们行驶这艘泰坦尼克叫“长生行殿”,在陆地有轮,入水为桨,穿云化翼,据说凡间曾有帝王仿制,但需人力推动才能行进半寸,笨重无比,只能说是徒有其表的壳子。 泰坦尼克开得很稳,但悲催的是——我似乎晕船。 这……不应该啊,我在来天宫之前,不晕车不晕船不晕机,就那种狂野过山车,不排队我能连着玩四五次,但现在我觉得自己随时要晕过去,浑身发冷,却还不断地冒虚汗,喝水、吹风都不管用。 “云长使怎么了?” 照顾我的花草精叫初畔,她把兰亭请来,说我情况不对劲,两个人在门外说话,被我听到。 兰亭问了问我的情况,语气关切,让人听不出半分敷衍,但还没三句话,我就听到初畔急匆匆的声音:“兰次使!你怎么走了!你别走,别走啊!你快想想办法啊,这还没到南海,云长使就病倒了,这可怎么办啊!” “云长使……兰……” 人没拦住,初畔不禁沮丧。 但这再正常不过了,之前装得俯首帖耳,才一登船就变了面孔,现在他只当我是在玩什么自作聪明的小把戏,他倒是不怕,只是单纯觉得乏味,无意与我周旋。 落在初畔眼里,却是两位长官不和睦,底下人难做,我隔着门说我知道,安慰了她两句,说:“你去和朱雀星君还有司礼星君说,现在一切事务都听兰次使的安排,有事不用问过我,兰次使可全权处置。” 这独揽的大权在手里还没捂热乎,我就又交回给了兰亭,就算是他这样善于使诈的人,估计也要懵上一懵,搞不懂我葫芦里卖什么药。 ——其实我就是难受,症状像一场不温不火的感冒,胸闷气短,浑身不痛快,又说不上来是病。 不一会儿,初畔回来了,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还带回了兰亭的话,“兰次使说让长使好好休息……”多喝热水的意思,除了敷衍了事,话中还有一层意思,他应该还是说给初畔听的——除非云筱神君死了,不然别再去找他。 血,我看着手上的血发怔,“云……筱……”眼角那颗痣融化了,一滴血泪划破白皙的面皮,如拖尾的流星般坠落,被剑贯穿身体的男人重重地倒在我面前。 一瞬,便无声无息。 “兰亭……兰亭?兰亭!”我如梦初醒,扑上前去。 他,死了……那把剑,是惊鸿,我杀了他? 不,不是的,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