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对岸的眼睛里,盈着近乎哀愁的憧憬。 他一向奉行:不想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因而,他懂她。于是,不再劝说。 但他抓着她手臂的手,又紧了紧。 许久,她收回眼神,乘着余兴跟他提议道:“我舞剑给你看好不好。” 杨柳岸,风月凉,树影摇曳趣看着剑影撩拨自己。 远处铁花金光灿烂,近处她划剑光熠熠,一暖一冷,交相辉映。 “好看吧?” 她收势最后一招,向他得意发问。 而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挂上了一个轻佻的笑,径直向她走近,手穿过柳枝,拨开绿帘,捧上了她的面庞,印了上去。 只那么蜻蜓点水一下,就迅即后退。无他,她的剑可朝着他挥来,不退即伤。 她看他后撤躲闪,轻哼笑了一声将剑收回剑鞘挂回腰间,自峙着骄傲的模样。 他吓着她了,那她也要吓回去。 这算拒绝吧?然而,看到她悄然发红的耳垂,他很开心。 胃,连着心,不需要喝酒也可以醺染上了酒般苦冽的炽热。 “我本来想去白驼山的,现在,已经耽误好久了。”她足够信任他,跟他倾吐着自己的苦恼。 “我陪你去。”他含笑去吻她犯愁的眼。 “嘻——你知道白驼山在哪里嘛?”她闭上眼,感觉有些痒。 “我知道。”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像月亮沉入了水中,被河沙覆盖。 “那你说说看。”她很期待。 随之,白驼山的风景随着他的声音传进她的脑海,幻想让她有些飘飘然。 悠凉的风游过静蓝的石板路,穿过幽绿的柳枝,带起些微澜入室,是丝丝的凉。 沾在了皮肤上,又很快被蒸热。 脑中似乎也打起了铁花,是金光闪闪的忘乎所以。 - 风邪入体。 行走江湖,受伤生病也是寻常,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 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他闻得到浓郁的药香,听得到异域的小调。 在他愈发沉入黑色梦乡时,凉凉的知觉自额间触染,透入他的梦里。 直到他醒来,都觉得内心通明。 他稍稍一偏头,就看到了靠在床沿沉睡的她,这是一种恬静的安宁。 不由得,他抬起了手,虚虚地描摹着她的眉目、鼻子、唇……因为唾手可得反而不敢亵渎的珍惜。 …… 早上,她醒来,习惯性想要站起来伸一伸懒腰,刚一要动作,头皮就一痛,奇怪往回看去,原来,自己的头发连着他的头发,被缠成了发辫。 此时,他也被着扯动扰醒,朦胧睡眼里还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好整以暇,看来是不打算悔改了。 她好气又好笑地捏住了他的脸,放开,拆开了发辫。 “药师,你好幼稚。” 他的笑容淡了几分,他不想再被她那么亲密地呼喊别人的姓名,坦白道,“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不叫黄药师,你会不会生我气?” 生气也没关系,他会哄她,直到她不生气,心甘情愿喊他的真名。 “其实……”她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惊异起来,“差点我也忘记了,嘻嘻,当初我也是用了假名。” 可巧。 “不如这样,我数三声,我们一起说自己的真名吧。” 这一次,没有谨慎的防备,没有促狭的逗弄,全然接纳了对方的人只求真心换真心。 “一” “二” “三!” “欧阳锋!”、“欧阳岚!” 重叠的音,如涟漪,散开。 迟到的真实,顺序一错,全部都错了。 “我……你……”欧阳岚欲言又止,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梳理。 “怎么?”同样的姓,欧阳锋只觉得巧合,但是又在欧阳岚的神色之中察觉到了不妙。 “怎么。”相处以来,一向开朗活泼的欧阳岚露出了嘲讽的神色,似明玉有瑕,“你父母没有跟你说过,你一同出世的还有个孩子?因为双生子不祥,所以送给了远房亲戚。” 欧阳锋摇头,过去,他不知道这件事,现在,他抗拒知道这件事。 但是,欧阳岚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