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要。辛柳连忙点头。 - 辛柳很快就出师了,本身就社恐的她平时已经惯性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所以,再训练一下捕捉目标跟逃跑的能力就好了。 一出师,她就迫不及待实行了。 她学得确实不错,因为,她已经跟着Jet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仍没被发现。 她一直都跟着他,眼睁睁看着他的白金发一点点变长,黑色的原生发长出,变成分明的两截。 可惜,在这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如辛柳期待着的那样行动。 辛柳都要放弃了。 但,机会还是被她等到。 一个晚上,Jet护送完王宝,反常地,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路线。 这让辛柳看到了希望,她跟着他,祈祷着,盼望着——终于得偿所愿。 他真的很喜欢展示自己的技巧。辛柳按动着快门,着迷在Jet行云流水的动作之中,她不喜欢画人像,所以人体这门课学过就算了,并没有深入,但是此刻,她忽然觉出了人体的美来,很想马上回去画上一副来。 但心再痒,也不是时候,还有更美丽的在后面。辛柳停下了拍摄,将相机放下,隐匿,等到Jet离开,她才上前,对着惨不忍睹的场面开始多角度的拍摄。 “还未够。”辛柳放下了相机,自语着,蹲了下去。 相机还是有色差的,所以,她特地装了一袋子的颜料来对比。 有现成的,也有原料,被装在一个个小玻璃瓶里,像节日里面装饰的彩灯。 突然,她直觉一股恶寒,灵敏发觉到了有视线投在自己身上,她扭头找去——心差点停摆。 是玩着小刀的Jet。他竟然去而复返了。 要被杀掉了吗?盛珧的出师告诫在耳边响起,辛柳想要逃跑,可是,她的身体远不如大脑清醒,没行动,反而,还瘫坐到了地上。恐惧支配着它。 随着她的动作,怀中的玻璃瓶也掉了一地,是深深浅浅的赤色彩灯。 Jet颇感意外地踩住了一个滚到他脚边的玻璃瓶,弯腰捡了起来,对着微弱的路灯仔细看了一下。 居然是颜料。Jet本来以为辛柳是隐在暗处想抓他把柄的敌手,但是,哪个敌手会带一堆的颜料?他有些想不通这个逻辑,歪了歪头,是真的好奇起来。 “你是谁?”他捏着颜料瓶在掌心,走近了辛柳,蹲下,用刀挑起了辛柳的下巴,“你做这些,有什么目的?” 辛柳能感觉到心在狂跳着,但是随着Jet的问询,恐惧之下,又逐渐升起了异样的情绪,她瑟缩地偏了偏头,不去看Jet的眼睛,老老实实地回答:“画画,我是为了画画。” “画画?”Jet又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颜料瓶,对应上了,但是还是很迷惑。 “对,画画。”辛柳的回答却令自己理清了恐惧之下的,是兴奋呀。 “你是不是要灭口我?”她这么问着,抬眼,竟然敢与注视Jet了。 她的身上的颤抖也停止了一瞬,再度悦动起的是兴奋的颤抖,她挺直了身板,脖子迎向了刀口,在皮肤传达刺痛时露出了一个梦幻的笑容:“如果我能看到就好了。”她在想象自己死亡的画面,如果能画出来就好了。 这个发展令Jet也意料不到,他挑了挑眉,反而收回了刀。 “报不报警?”他仔细观察着辛柳的表情。 “啊?”辛柳下意识摇了摇头。 “最好是。”Jet突然出手,小刀快狠准割断了辛柳脖子——旁边的相机带。 他从辛柳的怀中拿起了相机,转身离开。 辛柳从他挥刀那一刻就闭上眼睛,等待自己的死亡降临,然而,感到了断裂,却不是自己的断裂。她睁开了眼,看着Jet的背影,说不清是死里逃生的松懈还是未能如愿的失落。 “你不杀我啊?”她朝Jet喊道。 “下次吧。”Jet头也不回朝她摆了摆手。 他的手上还拿着她的颜料瓶。 怪人。但是,挺有意思的。 Jet抛了抛那个玻璃瓶,看里面的红色膏体翻腾,有一些奇异的愉悦。所以,他没有丢掉那个瓶子,而是随手放进了口袋。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要不要真的杀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