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能力的话就不要轻易许下承诺啊……” 那个时候的小少爷,的确是期望着,那双不放开他的手,能够带他离开的吧?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需要这些虚假的承诺了。 ……完全不需要了。 他不是那个幸运的幼稚的推理小说家。??在等到约定者之前,他自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然后自顾自地,将没能够来赴约的人称为“骗子”。 小少爷纵然是被骗了,可他知道,那个骗子也在某一刻真的爱过他。 从始至终,停留在原地的就只有那个孤零零的小孩而已。 那颗糖真的,好甜啊。 【桌面破烂的机器人是她从垃圾桶里捡的,半成新。 捡它的理由也很可笑,因为在她生日那天,只有它在垃圾堆里唱着断断续续的生日歌。 声音很聒噪,但她也只有这个东西了。 ……现在,她只是每天呆滞地去看着烂尾的公寓,不明白这些年自己的努力是为什么。 从一开始的照片,到最后一步步沦为靠身体交易。 她卖掉自己的身体,拼死拼活的工作想给家里赚钱,却都被深不见底的烂尾楼克扣掉了。她拼上性命去赌去博取的未来,她的人生,就这样被瓜分蚕食掉了。她的生活已经摇摇欲坠,她本来就已经要万分努力,才能维持那一点表面的光鲜。 像一只破旧的足球,站在那一行人中,障显着她尴尬而悲哀的存在。她无论如何都回避不掉嫌弃、不屑、怜悯的目光。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又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每一种事物都在诱使她走容易走的路。她不是被要求发奋向上、走自己的路,而是听说只要滑下去就可以到达极乐天堂。 】 “站在作者的角度,一本书大纲敲定的瞬间,他唯一的对手就是他自己了。” 文学使作者受伤,但是使无数的人受益匪浅。 这个世界,多数人都是在稀里糊涂的活着,唯有一类人不行,他们叫作家,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必须思考这个社会的本质,是从上到下的看。 于是他们发现,这个社会是一张色谱,越往上越深…… 他们很多人都曾经是理想青年,甚至绝大多数都是,这是这个行业的性质决定的,所以当他们理想崩塌的时候,就很容易陷入极端。 但书只是在陈述,黑暗的不是书,而是看到那些文字后,诞生黑暗的你自己的心。 “所以说啊,作家这种职业真是容易诞生咒灵啊……” 米花町的街头,夏油杰刚刚吞噬那只孵化出的一级咒灵,有些反胃。他陪着五条悟到甜品店采购了一些存货,然后咒术界的最强们就这样毫无形象的坐在垃圾桶旁边哼着小曲,翻阅着从米花町顺便采购的叙的新书。 “不过,这次的取材看起来很熟悉啊。”最强这样对自己的挚友说道。 挚友笑了笑: “说不定我们在哪里见过同样的场景呢。” …… 阴翳的天空下,面带悲愤的年轻的红发和服少女跌跌撞撞跑出巷口。她浑身湿透,无法抑制住的愤怒被狂暴的雨水淋得七零八落。 就在刚刚,她的爱人挡在她面前,彻底,失去了呼吸。 她逃出来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再也没有了。 这个时候,在还亮着灯的地方,一个女人对她伸出了手: “要进来躲雨么?” 午后,街道上刚淋过雨,整个世界湿漉漉的。 在和出版社的编辑告别之后,夏希打算去拜访一下很久不见的凛姐。自上次芥川兄妹事件以来,她已经很少走到这边来了。 走在熟悉的地方,云朵一样轻柔地踩在地上。内心有一种巨大的不实感。小说家停在久违的便利店门口,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初来乍到懵懵懂懂的少女。 街上的人似乎变少了。 动荡和火药味从中心弥漫到了边界,厚重的云层下仿佛有什么被压抑着,想要喷薄而出似的。 最开始,孤身一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但是那天路过的便利店老板娘意外投下的目光成了一切的转机—— “喂,小妹妹,外面很冷的,要不要进来坐坐?” 那天,她送给夏希一只发夹,吃着热腾腾的关东煮,感受着胃里的暖意,夏希抚摸着冰冷的发夹,像是炽热的火一样,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