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的斧头前端被这一用力直接甩到了地上,又被蠕动着的舌苔地毯吞了下去。 “可恶!”夏希用手撑着从那不知何时充满了腐蚀性胃液的地上爬起来。 墙壁长出的的牙齿逐步啮食着一切,走廊越来越窄,她索性把斧头脱落之后的斧柄硬生生插进长出的牙齿里,横在逐步靠近的血肉黏膜两端。 在斧头的刃口砍到的地方,血管断裂开来,在断口处却生长出了一张又一张曾在厄舍府出现过的家族画像上的脸,止不住地咒骂嘲笑着—— “破斧头能做什么?力道甚至不如我的妈妈!” “哦,我看看,居然是新鲜的血液,哈哈哈!加入我们吧!” “天呐,她这小鸡仔似的身板还真是可笑!” 被隔绝在这个奇异战场之外的乱步发现自己只能看着干着急,他非常确定现在自己的视角和夏希的不同,不然夏希不会对被罗德里克抓住的芥川龙之介没有一点反应——就和看到自己时毫无反应的夏希一样。 而更糟糕的是,暴雨声加剧,他已经听到了主角在下面用急促的语气不断喊着—— “喂!你干什么?” 他敢确定,这种拙劣演技又带着贪婪的感觉绝对不是他见过的主角。 绝对不能下去。 绝对不能发出声音。 一定是有什么制约着下面的东西的行动,答应之后会发生什么就连他也完全无法确定。 “罗德里克,你在吗?”下面的声音见乱步不吱声,又故意换了一种方式喊叫着,试图引诱他下来,“你还在阁楼吗?” 心脏从未跳动得如此之快。 那根延伸自名为“罗德里克”的怪物身上的血管扎入身体之后,芥川龙之介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失去力气,眼前模糊不清,隐约只看见一个人影还在战斗。 高井夏希此时已经狼狈不堪,防身的武器也没了。 人的潜力总会在最危急的时候被击发。 一抹冷色倒映在黏膜之上,为什么现在还会存在月光? “玛德琳小姐,如果你还在的话,就请助我一臂之力吧!” 眼前的血肉怪物仿佛停滞了那么一瞬,浮动着的白色裙摆从巨大的身躯背后出来,拖住了怪物于祭坛之上放血的动作。 “给我,停下!” 高井夏希在很久以前看到过一个有趣的议题——人类实际上是地球上最恐怖的掠食者。平时害怕野生动物是因为人的潜意识里追求无伤通关,而真正什么都不担心的时候,人类就是生存法则最顶端的生物。 模糊的人影从地上借力踩在快被折断的斧柄上,一阵拳风略过下垂的黑白渐变的发梢,径直冲向整个怪物身上最为薄弱的区域——主控罗德里克的脸。 在那一瞬间,芥川龙之介的确看到了,带着万千星屑的尘埃,冲向自己,绚丽夺目又令人憧憬,他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被其吸引住,自己也逐渐渴望与其相伴。 什么冷漠,什么面具,他们只是在各自的世界,坚守着自己的热爱和勇气。 人总会在在俗世里沉浮挣扎,淹没于众生之中,坚信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因而从未遇见知己。 但他们一样是自由而漂泊的灵魂,是彼此唯一的港湾。 是世界上另外一个自己。 漂泊无依、一无所有、疯狂直到麻木的人最后却成了他的救世主。 初心不复如何?救赎与被救赎又如何? 所有的苟延残喘、百无聊赖和嘶喊恸哭都能在彼此不知何时产生的羁绊中化为继续前行的动力,星辰微光之后不再只是黑暗,而是新的黎明。 只要传达得到就好了。 早就支撑不住的木头斧柄应声折断。 由于这一瞬的脱力,联系着芥川龙之介的那根血管软趴趴地垂下,借此机会他当机立断咬断了这根血管。 “玛德琳,我亲爱的玛德琳!你刚刚说了她的名字对吧?你身上有她的气息,你认识她!”被夏希扑着面门硬生生打了一拳还没恢复过来的罗德里克兴奋的语调瞬间转为阴沉的低语,“那你也来做她复活的养料吧!” 高井夏希在此时此刻的确感受到了荒谬: “她被你活埋了。” 这无异于对他宣判了死刑。厄舍府家主慢慢沉沦在无法理解的现实当中,真相如洪水般冲垮了他的理智,甚至于全身上下不停浮现出的人脸的咒骂都无法将他唤醒。 “哈哈……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宅邸当中,罗德里克已然沉浸在疯狂当中,永不停歇的跳着诡异的舞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