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是一种模式,就像是她在锅炉里被人拆开了淬炼一样。 房间里只留着她,小桑出去了,温云沭就蜷缩在床上,或许是四下无人的缘故,她所有的感官都扩大了。 房间的窗户都开着,有屏风阻隔,微风绕过了屏风,徐徐抚在她的身上。 在房间之外,那风毫无阻隔,肆无忌惮地拨弄苍郁的枝叶,也惊动了藏在树干上的蝉,蝉的翅膀动了动,擦出了一个音,蝉的翅膀不停地颤动,发出了聒噪的声音。 小桑在和婆子据理力争,“我家小姐没有装病!你不让我出去,那你自己过来看看小姐的状况!要是小姐出了事,夫人可饶不了你。” 这样的距离,她本不应当听到小桑的话才对。 这个念头一升,忽然之间温云沭觉得自己又无法感知到外界了。 她感受不到院子里的旭日的金辉,感受不到灵动的微风,更听不到小桑的声音,像是她的五感一下被重新蒙住,混沌起来。 温云沭微微皱起了眉头,就在这个时候,婆子已经跟着小桑进来了。 婆子本来确实担心温云沭有什么不好,但是见到了温云沭的模样,顿时就放下心来。 “小桑姑娘,你别拿我这个婆子寻开心了,小姐的面色红润,看上去哪儿像是有病的人?” 温云沭白皙的肤色有健康淡淡的红晕,看着气色就很好。 小桑其实也看不出来小姐有什么不对,就如同婆子说的那样,温云沭宛若是上了妆一样。 不过小桑相信小姐不会骗人,“小姐说是请大夫,就肯定是身体不舒服。” 婆子说道:“小桑姑娘,可别为难我了,夫人离开之前说了小姐在装病,让我拘着小姐和小桑姑娘你不许外出。” 小桑还想说什么,温云沭阻止了小桑, “别说了,让刘嬷嬷离开。” 为难刘嬷嬷也没用,除了小桑以外,院子里的仆从们只会听柳素的话。 小桑跺了跺脚,看着刘嬷嬷出去了,等到刘嬷嬷走了以后,小桑握住了温云沭的手,“小姐,你是哪儿不舒服?” 温云沭说道:“你还记得我每个月都会做噩梦吗?现在白天也开始疼了。” 小桑无措地说道:“那怎么办?” 温云沭说道:“可能忍一忍就好了,大夫也查不出来什么,还说我的脉搏比习武的男子都要健硕。” 小桑说道:“那我给小姐去打一桶水来,泡泡水是不是会好很多。” 温云沭没有拒绝小桑的提议,她泡入到了浴桶里,同时打发了小桑去做绣活。 沐浴在水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云沭重新进入到了玄妙的境界里,好像是她的意识生出了一双腿,跑到了院子里,甚至这一次绕过了守门的刘婆子,跑到了花园里。 在花园里,姨母柳洛带着几个漂亮的丫鬟走到了亭阁里,柳洛正在靠着栏杆喂鱼,听着身边的嬷嬷禀告花芷院里发生的事情。 昔日里柳洛是不如柳素漂亮的,但是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养出了她略微丰裕的体貌,柳洛胖起来了以后,多了一股风情来。 柳素干瘦,柳素怯懦的气息削减了她的容貌,所以现在柳洛明明不如柳素漂亮,柳洛和柳素站在一起,任谁第一眼都会觉得柳洛更为明艳、大气、 “夫人,要是那位温小姐不愿意替嫁怎么般?” 柳洛回头,这个动作让她头上发簪的流苏微微晃动,她笑得温柔,下巴微微扬起,又带着点矜贵自傲,“我那个姐姐是知恩图报的,云沭愿不愿意不打紧。姐姐会让她点头的。” “可是,这一场婚事没几个月了,要是一直拖着,那可怎么办?” 柳洛丰盈的面颊笑起来更显得温和,眼里带着锐利光芒,“我姐姐不是出门了吗?那就是她的办法。” 温云沭听到了这里,有些着急了,母亲出门是做什么? 她着急的情况下,长了脚的意识消散了,瞬时间重新回到了小小浴桶里。 温云沭揉了揉眉头,她的脑袋有些胀痛,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个预感,刚刚那种玄妙的感觉外放今天再也做不了了。 母亲出门是做什么了? 很快温云沭就顾不得多想了,大脑的钝痛很快化成了针刺,并着身体的疼痛折磨着她。 温云沭抬眼,远处小桑在认真刺绣。 她不想惊动小桑,整个人往下沉了沉,让水包裹了浑身上下,一直到憋不住了,这才浮上水面。 温云沭只会用她的灵识外放,却没用灵识抱守归一。 倘若是温云沭内视就会发现,她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