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在看什么?” 欧阳戎观察四周之际,燕六郎小声问道。 “小师妹呢?”欧阳戎头不回的问道。 “不知道。”燕六郎摇头: “可能是在陪家族的人吧,谢姑娘是今夜的寿星,万众瞩目,可能要后面才出场。” 欧阳戎点点头:“这生辰宴,讲究倒是挺多。” 燕六郎笑了笑:“作为谢氏嫡女,她过生辰,肯定与咱们过生辰不一样,不是一碗长寿面就能打发的。” “为何不能。” 欧阳戎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无人下筷,转头笑说: “说不定一晚上过去,人情来往的,这宴上的佳肴她都吃不上几口呢,悄悄饿肚子,还不如回去吃一碗热乎乎的长寿面。” 燕六郎想了想,“倒也是。” 欧阳戎看了一圈,回头问:“大郎他们呢,还有离小娘子呢?” 燕六郎摇摇头: “大郎帮我准备了礼物与衣服,但是他与他阿妹都没来,整个浔阳王府都没来人。 “听他说,好像是他阿妹的意思,说是陈郡谢氏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谢先生与谢姑娘那样,愿意接触浔阳王府。 “他们一家还是少来主动接触为妙。” 欧阳戎闻言,安静了会儿,点头:“在理。” 燕六郎与他一样,四望一圈,有点疑惑道: “明府,谢姑娘这晚宴请来的人,都是些什么人,瞧着好像身份不俗,可为何没几个咱们认识的?咱们来浔阳城也挺久的了。” 欧阳戎摇头: “不知道,瞧着,好像不少都不是江州人氏,可能从别处特意赶过来的吧。” 燕六郎有些称奇。 就在这时,有一位穿紫绣长袍的青年被迎宾丫鬟领来,坐到了欧阳戎与燕六郎的邻座, 这青年面白无须,一副贵公子打扮,谢别迎宾丫鬟,目光正视前方,矜持坐下。 欧阳戎与燕六郎默契对视一眼。 “这位老哥有点面生,请问阁下来自何方?” 燕六郎毫不见外,率先凑上去打招呼。 紫袍青年有些好奇戒备的看着他,燕六郎拱拱手,一本正经报上名号: “在下燕小六,新任本城司法参军,不才,尽了些绵薄之力,新破几桩小案,被浔阳道上的朋友折煞,送了个外号,铁血刀锋小神威。” 燕六郎又指了指欧阳戎: “这是我大哥,风度翩翩赛潘安,玉树临风胜宋玉,人送外号,玉面小飞龙,喊江州小潘安也行,” 欧阳戎朝紫袍青年拱拱手。 “……” 小神威?小飞龙?面对前方这一对热情打招呼的古怪组合,紫袍青年微微后仰,奇异打量了一番,礼貌颔首:“久仰久仰。” “欸。”燕六郎摆摆手,脸色谦虚道: “众人抬爱,一点薄名罢了,阁下肯定没听过,不要紧,还没问阁下名号……” 紫袍青年惜字如金:“洪州,李衡。” 欧阳戎与燕六郎交换眼神。 欧阳戎桌下伸手,拦住口若悬河的燕六郎,开口问了几句。 似是察觉这狐白裘青年虽然穿着有点寒碜,但却谈吐不凡, 再加上能得到陈郡谢氏邀请参加嫡女寿宴的客人,都非富即贵,紫袍青年眼底戒备少了点,交流了几句,大致道出了来历。 原来这是一位勋贵子弟,太爷爷是一位开国县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身份,是五姓七望中,陇西李氏的旁系子弟,只不过血脉快出了五服,隔得比较远。 但是当欧阳戎与燕六郎恭维夸赞陇西李氏时,紫袍青年表情肉眼可见的倨傲起来。 欧阳戎心中轻笑,夸赞了几句,再想向这个叫李衡的紫袍青年请教了下情况。 最后发现,今日参加谢氏贵女生辰宴会的客人, 要不是分布江南道各州的勋贵, 要不是南方这边的五姓七望子弟,其中以王谢子弟数目为最, 要不就是江南道的高僧名士,至少是名扬江州的那种,才有资格被邀请来此参宴。 还有最后一类,就是与陈郡谢氏有一些干系交情的江州地界人士,也会就近邀请。 欧阳戎想了想,觉得他与燕六郎大概算是此类了,难怪座位默认排在这么后面。 人家确实没有故意冷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