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就好比耶律洪基,哪怕是心态都多多少少有些崩塌了,稍微恢复一些,便还是站在城墙往外望,赵时也早早的爬上了一座瞭望楼,拿着望远镜,往里望,甚至,赵时都能看到耶律洪基不知怎么,激动的跳了一下,然后皱眉道:“可曾混入?” “是。” 提起这个, 哪怕是文彦博,也不由的,又深深看了赵时背影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已经混入。” 混入什么? 契丹逃兵, 没错, 赵时任由契丹逃兵从营地俩侧的小道上,毫无阻碍的往云州城逃,一来,他是必须要先把营地建起来,不然,一旦等到契丹人反应过来,他再想要稳稳的把营地建起来,就不太可能了,自然也就顾不得那一小股,一小股契丹逃兵,但是,你如果只以为赵时只是想这么多,那就大错特错了,趁着这个时机,赵时也让不少细作混入了其中…… 甚至, “朕的道袍,可曾备好?” “陛下。” 但是说起这个,莫说文彦博,富弼,就连范纯仁都忍不住开口道:“何至于亲身犯险?” 老调常谈了, 甚至, 赵时自己,有时候,都解释的,有些疲乏了,不过,面对这几个人真情实意的担忧,赵时还是平静道:“一来,如此大败,且,我们已经稳稳扎下营寨,纵使耶律洪基恨不能,一头撞死我,他们短时间内,也肯定会采取龟缩不出的战略,二来,事发突兀,固然,朕依靠着几分小聪明,有些反败为胜的感觉,但是,耶律洪基这么冒然发动,云州城中,耶律重元父子必定筹备不足,甚至,不敢反叛,朕,不得不入城。” 没错, 赵时还要入城,且,必须尽快决定,否则,哪怕有二娘武力天花板相助,他也几乎不可能再进得去了。 但是, “陛下……” 如果说, 赵时此前的一切行为,都是走钢丝,那么现在,他就是在钢丝上……想要……炫一段太空步,莫说范纯仁,文彦博,富弼等人了,就连苏轼,都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咱们已经大胜,又何必再行险呢?” 赵时摇了摇头:“非是朕有甚癖好,实在是,士卒不知,汝等还不知?若不行险,城外不过十余万人,城内却是十六七万人,如何攻的破?” 苏轼沉默, 但是, 富弼站出来了:“陛下,陛下所言,甚有道理,只是,一来,陛下尊贵,或可寻人代替,二来,如此一来,纵使我们胜了,若是陛下有什么意外,胜了有何意义?”赵时正欲反驳,富弼这次却是硬气了起来,往前一顶道:“况且,陛下莫非忘了?我等其实,并非主攻手?” 赵时一怔, 文彦博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对啊!陛下,我们原本的策略便是,我等为守,牵制耶律洪基,张亢为攻,攻破幽州城门,如今,张亢正在血战,我等也牵制住了耶律洪基,甚至,还大胜了一场,又何必……” 砰 不知为何, 富弼撞了一下文彦博,有一说一,他现在已经多多少少有些把握住皇帝的性情了,所以,知道文彦博这么劝是无用的,撞了一下文彦博,拱手道:“陛下,陛下所言,言之有理,而且,哪有什么主攻副攻,自然是能胜便胜,能赢便赢,能乘胜追击就乘胜追击,只是,陛下,陛下做的,老臣便……做不得吗?” 说着, 富弼手指翻花,竟然,当着赵时面,变了一个无中生有的小戏法。 而且, 文彦博固然一开始被富弼撞的有些烦,毕竟,他多少是顺着富弼的话往下说,但是,富弼却好似他说的不对一样,但是,很快,他也就想明白了,又,附和道:“是啊!而且,陛下,至尊法师何等尊贵,而且,至尊法师一直是一幅不愿历红尘的模样,您让其他人去再鼓动耶律重元父子无碍,但是,若您亲身下场,这,是不是反而,不美?” 赵时又,一怔,换做寻常皇帝,或许也就,被这么连番五次劝的,恼了,而且,朕才刚刚反败为胜,但是,赵时却是,一开始,确实有些,被这几个人劝的有些烦闷,但是,后来,细细一琢磨…… 赵时不得不承认, 确实, 他亲自入城这件事,不甚妥当,一来,确实如文彦博所言,赵时此前的至尊大法师,逼格拔的太高,如果此后就不再出现,这没什么,但是,如果赵时又主动凑过去,帮助耶律重元等人反叛,哪怕,他寻出了正当理由,难免也会落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