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到前殿,还有一个稍作歇息的小屋子,小屋子里灯火昏暗,赵时走进其中,很自然的便,走到最里面,撩起一个帘子,往前殿看…… 前殿, 有三个人, 俩个吵架的,一个赏花的,赏花的且不去管他,吵架的那俩个人,一个是四十三岁的平鹤,一个是四十四五岁的方月,方月这会,指着平鹤,破口大骂:“汝贪财好色,不知死活,当真以为,我等不知?” “汝,汝……”平鹤:“汝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赵时扭头看了一眼周同,周同很狗腿子的还,吹了吹锦凳的土,赵时摇摇头,然后施施然的坐下,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的撩着门帘继续看,就看到平鹤整个人,都很明显的慌了,毕竟,大半夜归大半夜,这么久没人理归这么久没人理,但是……这可是皇宫啊!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这些新皇还不是什么没能力,没权利的傀儡:“你怎敢?” “呸” 方月却是,越发恶狠狠:“有什么不敢的?老夫问心无愧,你呢?你敢说你一点没做?”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的行踪应该没有被里面这三个人察觉,赵时真的有些怀疑,这个方月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特意挑了这么一个时间,好让自己把平鹤处置了,毕竟,从自己这里得到的消息来看,固然,自己已经安排的如此的顾左右而言他,但是,这个厢军指挥使,宋山河,却好像还是瞧出了点什么,而且,如果未来裁撤厢军时,谁有可能跳出来反抗, 不出意外, 也应该是他了。 所以, 但凡有点脑子的,这时候,都明白跟这个人扯上关系,不说诛九族的大罪,却也肯定不算什么好事…… 有趣, 赵时又,更往前坐了一些,却是,看向了那个不动神色,默默喝茶的五十多岁,比包拯还大一岁的老者,他,应该就是张亢,而且,他也确实如同传闻中那样,明明是个书生装扮,却是整个人壮实的好像一堵门墙,这会……微微冷笑…… 或许, 这三个人都不知道皇帝的具体计划,也不知道皇帝其实已经偷听了起来,但是,作为围观多年的人,无缘无故被皇帝一块召集过来,他们还是能猜到皇帝应该是要给自己安排什么特殊任务,所以,一来就召见就算了,等这么久,难免会有人动了把其他人剔除出去的心思,更不要说…… 这句话, 用在平常,或许有问题,但是,用在这个时候,却极其恰当……那便是……苍蝇不叮无缝蛋,平鹤即使没有跟宋山河有什么深入往来,也肯定是,的确,收了人家的钱财,支支吾吾,甚至是,有些羞愧,惊惧的吼道:“你有证据吗?” “呵!” 方月,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你不会,真以为那宋山河是什么好相处之辈吧?汝信不信,汝今夜还没出宫,明儿,你受了他贿赂的事情,就能传的沸沸扬扬?” 张亢, 赵时, 这俩个本不甚在意,只是偷听的人,都微微皱了一下眉,反而,正在听着的平鹤,忍不住的还嘴道:“信口雌黄,且不谈,老夫根本就不可能收他什么贿赂,即使是收了他贿赂,他来贿赂老夫,便是为了让老夫替他做什么事情,既然是让老夫替他做事,那老夫无缘无故的,他又怎么会宣扬出去?宣扬出去,不但坏了老夫的前程,对他有什么好处?” “所以说……” 方月,越发的嫌弃平鹤:“老夫刚刚是好心的小声提醒你,因为那宋山河也给老夫送过几根金子,却不曾想,你不领情,老夫这才忍不住跟你争辩争辩,你脑子不好使,你仔细想想,官家今日唤你我前来是为了何事?” 张亢手指,已经微微的摩擦起了,茶杯边缘,平鹤,看了一眼张亢,迟疑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道:“据说是……建新军?” 显然, 赵时虽为明旨,且,为他做事的,不论是狄青,韩琦,还是杨文广,都还算是守口如瓶,但是,还是有不少真实的讯息泄露了出去,说是建新军,但是,难免不会有人猜到是裁旧军, 最起码, 不论是不是,作为厢军指挥使,宋山河都觉得,坏了新皇谋划未必是什么坏事,哪怕他最终的目的真的就是在,大宋本就严峻的军费支出上,再狠狠的压一座山,那他也不亏,他也未必这时候就准备着造反,自保,但是,能多把一些人拉下水,拉到自己一边,总归,不会是坏事。 而至于, 为何是行了贿,又,自己爆出来,一来,这不算什么大罪,只要不要让受贿人,知道是自己把行贿爆出来的,受贿人就一定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