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门外…… 苏洵是近乎铁青的盯着一脸严肃的苏辙与一脸轻松的苏轼,低声道:“此次得益于欧阳公付出……” “明明是得益于殿下,好吧!” “你……” “呼。” 得益于今日的特殊性,苏洵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怒斥苏轼,而且,苏洵虽然现在对赵时还略略有些瞧不上,却也只是略略有些,整体已经改观了很多,然后看着一脸老实的苏辙道:“不论是欧阳公还是太子殿下,反正是得益于他们二人,此次科举是对你们有利的,万不可因……狂妄自大……”说到这里,苏洵看了一眼苏轼,点了他一下,才继续认真道:“而错失这次机会,错失了这次机会,下次科举,可未必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是。” 苏辙认真至极的点头,他即使没有这些条件加持,今日就是死,也一定会认认真真的死在考场,就连苏轼,苏轼虽然看着一脸轻松,但是,听着四周围的吵杂声,他还是发丝间隐约可见汗珠,认真的回答道:“是。” 吱呀呀 便在此时…… 那道封闭了足足十余天的贡院大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 “去吧!” 苏洵猛的推了一把俩个儿子,俩个儿子便同时往前跌了几步,跌进了大门,然后俩个儿子相互扶持,齐齐回头看去,就见……密密麻麻,只这一会,苏洵便被人群彻底的吞噬了。 不知为何, 就连苏轼这种性子,一时间竟也有些伤感,倒是苏辙,苏辙一脸坚定的拉了一下苏轼,然后迈步走进来气氛森然的贡院大门……“排队”“排队”然后就被几名禁军粗暴无比的拉到一旁,当着众多学子的面,几乎剥了个精光。 幸亏我不用考。 赵时原本还有些羡慕,远远的看到这一幕之后,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愈发的感叹自己怎么就没有从石雕里翻出来一个照相机,否则,用照相机咔嚓咔嚓把这些场景都拍下来,后世必定能迈出高价。 苏轼的肉体啊! “殿下……” 欧阳修这段时间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最起码没有之前那么狼狈,然后看赵时有些发呆,便撞了他一下,然后师徒二人便好似幽灵一般的开始在考生间乱窜,考生们,不论是谁,只要这俩人稍有靠近,便整个人僵硬一下,赵时也不留情,仗着自己眼神好使,一抬手便是一个作弊者:“你,滚出去。” 那考生便面如死灰,还想辩驳几句,便被赵时从衣服内衬里扯出来了一些小抄:“这是什么?带走。” 其他考生, 便是齐齐一凛,有些考生甚至开始主动交代,而对于这一类考生,赵时也给与了一定程度的宽容,允许他们将小抄,范文扔掉之后再入场,如此一来,便有更多的考生自爆,赵时也一一允许了入场,毕竟,十年寒窗,一朝尽丧,确确实实有些过于残忍了,但是…… “这是伱?” “是我。” “这他娘就不是你。”对于那些宁顽不灵的考生,赵时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一抬脚就将这个明明不是,却偏偏硬要说是的代考考生一脚踹出了贡院大门,且:“开封府衙的捕快何在?” “在。” 赵时满意的点点头,气势足多了,然后摆手道:“将他收监,查问姓名,若已经是官吏,革职查办,若不是官吏,他,连同他代考那人,十年内不得再行科举。” “是。” 众捕快齐声应答,气势如虹,吓的一众考生越发的不敢隐瞒,也无形中加快了检查的速度,基本上不会有故意捣乱,或者冥顽不灵者,赵时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溜达了几圈,觉得没什么兴趣了,便去考场候着。 大约一刻钟后, 考生们陆陆续续的来了,他们手里都有一个准考的证明,证明上会有一些他们本人的相貌描写,例如苏轼就是……白胖的二十来岁青年,赵时也没特殊对待他,只是收了他的准考证明,将手边一个号牌递给苏轼,苏轼便拿着去了其中一个隔间。 这一点, 赵时还是给了他一点点小优待的,小隔间比较好,左边不临街,右边不挨着厕所,除了恭桶,他们还能请求上厕所,只是绝大多数考生都是十余年寒窗苦读,就连请求上厕所都觉得浪费时间,甚至,有一些是坐着恭桶答题,肚子不舒服了,便屁股抬起来一点,把板子一抽,原地解决,然后再把板子改回去,也不知……擦不擦腚。 绝对谈不上美好。 就是不知道,这种环境的考试与后世的高考那一个更让人难忘一些,毕竟……赵时没有参加过高考,他是保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