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衙…… “府尹还没有回来吗?” 杨川有些焦急的询问走过来的周同,周同微微摇头,然后看着三三俩俩聚集在开封府衙外面的年轻书生道:“杨左军巡使,我觉得不过就是一帮子无官无职的学生而已,何必非要等府尹回来,你我带上几个人把他们驱散了就是。” “驱散?” 杨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你要在重文轻武的大宋,驱散太学学生? “汝是……嫌自己命长?” 周同一怔, 你怎么说话呢? 杨川幽幽解释道:“这可都是咱们那些文官大老爷的香馍馍,别说驱散了,你就是今日待他们稍微冷漠一些,他们也能趁机将你的所作所为,编诗,编词,编童谣的四处传播,况且,他们这帮人,便是这天下间最顶级的读书人,入太学的学生,九成九会有官做,你确定你要一下子得罪这么多官?” 周同沉默, 他不傻, 但是…… “既然这样,你听……” 不用周同提醒,这些学生即使讨论太子官家,也是几乎没有任何收敛,都不用竖起耳朵就能听到:“此乃天下大乱之伊始。” “禁制近亲婚配,我尚能理解三分,这允许女子休夫,允许寡妇再嫁,这分明是取乱之道啊!” “今日必不让他……” 周同微微沉着脸:“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回来了,也不是要被他们针对?与其到时候推给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为难,我还是觉得……你我索性便做了这个恶人算了。” 只有你, 没我, 杨川幽幽的摇头,他其实有很多机会成为赵时的左膀右臂,但是,一来,能力有限,二来,性格问题,杨川现在已经很自然的只把自己放在了左军巡使的位置上,只做自己应做之事。 周同狠狠皱眉, 他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是,他是有一颗野心的,而想要实现这一份野心,自然要狠狠的被赵时看重才行,况且,赵时待他极好,他也发自内心的不想让赵时面对这些看着就难缠的学子, 一咬牙…… 周同回头道:“你,你,你,你们几个跟我来。” 这几个人里有一个是杨川的属下,看向杨川,杨川无所谓的摆摆手:“既然周左军巡判官下令了,你们还不赶紧跟着去?”说罢!老油子一样的往开封府衙的门柱子上一靠,斜斜的看着周同。 爷爷倒要看看,看看忠心耿耿的你,能给咱们太子殿下解决多大的麻烦。 说罢! 还往旁边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然后一怔,揉了揉眼睛,老油子般依靠着柱子的身影,倏然弹直,他好像……看到太子殿下的马车了。 马车里…… 赵时斜倚着靠背,撩起一角窗帘,李令时趴在赵时旁边一块看,忍不住皱眉道:“你不管管?” “管什么?” 赵时看着弹直的杨川,杨川又没有做什么大坏事,不过,周同愿意主动承担责任,确实值得肯定,赵时正好也想看看这些太学学生到底要做什么,便任由周同走到了太学学生中,明显应该是带头的一名青年面前,作揖道:“开封府衙,左军巡判官周同,见过先生。” “不敢当。” 那名青年,却好似并没有那么的咄咄逼人,或者太瞧不上周同这么一个武夫,而是认认真真的还礼,只是他的名字叫…… “程颐?” 苏轼也挤在马车的门边边,听到前面的自我介绍,忍不住感叹道:“我听子由讲过,说是太学里有一名程颐程正叔,不仅仅学识渊博,而且为人处事颇有古君子之风。” 古君子之风? 赵时摇了摇头,何止是古君子之风啊,这位可是恨不能把所有人,甚至是一草一木都固定在条条框框之中的……程朱理学的……程。 麻烦了。 赵时摇摇头,继续看向外面,就见程颐果然是以近乎苛刻的标准在要求自己,微微拱手:“这位朋友可是想问我等为何来此?” 周同显然只是一个照面,便有些招架不住,微微点头。 程颐认真道:“我等非为闹事而来,也不是为了针对什么人,只是,今日晨读后,便听闻小朝会上,太子殿下提出了一个新的律法,我们不甚同意,所以斗胆想请朋友入内禀报太子殿下,我愿意与太子殿下一辩。” 周同小瞧了惯性, 在北宋重文轻武的惯性之下,哪怕他才十六七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