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 欧阳修瘫坐在地上,犹如霜打的茄子:“这好像是老夫第二次因一时冲动而害了别人。” “第二次?” 曹文眼睛一亮, 种世权呼吸一喜, 甚至, 就连赵时,也难免期待了一下,只是他忍得住,而且也没有那种一朝翻身做主人,就恨不能把文臣贬低到地心里去的心态,便完全没有被带跑的问道:“您还没说,教唆您的都有谁?” 欧阳修充耳不闻, 只是, 缓缓抬头:“第一次是庆历新政,那一次,因为我的一篇《朋党论》,让官家忌惮,让新政失败,让范仲淹郁郁终生,所以,这一次……”欧阳修扭头,看着赵时旁边的屏风道:“老夫绝不会再让旁人替我承担冲动的后果。” 那你…… 看的清楚人吗? 赵时用力的按了一下太阳穴:“且不谈你要如何去查,我就问你,你真的觉得你回忆起来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人?” “什么意思?” 欧阳修皱眉, 看向了赵时的肩膀, 赵时的眼角用力的一抖,我怎么觉得你得有一千五百度了?然后强忍把欧阳修的脑袋板正的冲动,赵时幽幽道:“假如我说我是包拯,我学着包拯说话,伱要如何判断我是不是包拯?” 欧阳修一怔, “看吗?” 赵时却有些咄咄逼人:“欧阳公,我知道你对自己的眼疾有些讳疾忌医,但是,十步之外,你分得清人畜吗?” “这……” 欧阳修尴尬了一下,却还是模糊道:“可,可以吧!” 赵时却不信,继续问道:“五步之外分得清男女吗?” “三步之外看得清老少吗?” “你不会是需要面对面,端着脸端详,才能看得清楚长相吧!” 欧阳修一张脸已经是憋的青紫,他对于自己的眼疾承认,却好像格外的忌惮告诉别人严重到什么程度,若不是赵时对他有大恩,他说不得都有些恼羞成怒了,更不会咬牙道:“那老夫也有办法,绝不能让你本就无辜,再参与进来,况且,你一个食肆掌柜,如何……” “若他们是想要害我呢?” 赵时幽幽开口, 欧阳修一怔, “我们郎君是……” 种世权正要开口,陡然看到赵时冷冷的看着他,赵时不讨厌没有能力的人,却非常讨厌想要表现自己以至于丧失了分寸感的人,然后,赵时才又缓缓看回欧阳修,继续道:“假如我告诉你,我今夜刚刚入宫见过官家,官家还在几日前将我当作秘密,不许任何人探查,你会怎么想?” 欧阳修一颤, 他不傻, 他只是眼疾真的已经严重到影响生活的地步,却还想隐藏,这才一步步的掉了坑,所以,赵时这些话一说出来,他就明白:“你是说,我被人利用了,有人利用我去你的食肆,然后利用我看不清楚认错人,上奏官家,最后……” 呃 赵时挠了挠头:“你倒不用撇的这么干净,你突然来,突然认错人,突然上奏应该都是你自己的问题,那個人应该是在你上奏失败,愤愤不平,一大堆人还劝你不要放过官家的时候,找到了机会,甚至,他都未必教唆,不过,他肯定放了火。” “他放的火?” 欧阳修脱口而出, “你看。” 赵时却耸了耸肩:“我今夜直接来找你,你都未必肯信不是我烧的书,那但凡我反应慢一点点,你会怎么想?” 欧阳修沉默, 然后皱眉道:“我应该是认定是官家一气之下烧的书,然后官家明日要么咬牙替我,替你被这个黑锅,写一道罪己诏,要么把你供出来,让你……” “等一下。” 赵时突然抬手:“我补充一点,要么把我供出来,同时把你埋到地下,遗臭万年,你不要偷换概念,我今夜主要还是是为了就你。” 欧阳修, 老牙狠狠的磨了一下:“你不刚才还说是有人害你吗?” “是啊!” 赵时点头,强调道:“但是,害你的程度更深,我最多就是提前暴露,所以,你一定要记得,是我救你。” 这一点, 赵时是不能让的,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