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谢氏眼珠子一转,“当初我也是为你们好,怕怀洲年轻不知钱顶用,便暂时帮你们收着。”
她一副十分爽快的样子道:“不过既然要分家了,我这个做婆母的若继续保管媳妇的嫁妆怕是不妥……回头便让人抬去你院子里。”
尚母闻言惊讶,意外于谢氏的爽快。
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尚怀洲都出乎意料的看了谢氏一眼。
当初他与妻子的婚事是谢氏一手操办的,具体使了多少聘礼他不清楚,可妻子的嫁妆单子他却是
见过的。
丰厚之程度连他这个向来不将金银之物放在眼里的人都吓着了。
只是后来,嫁妆被谢氏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收了去,除了对新婚妻子满心愧疚,却也没旁的办法阻拦。
他与妻子一直以为,那些嫁妆是要不回来了。
却没想谢氏竟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可他们哪里知道,谢氏哪是真的要将嫁妆还给尚母。
尚母的嫁妆可丝毫不比她这个婆母的少,且多数为金银玉器之物,早就被她换了个七七八八了。
如今只剩了些破铜烂铁罢了。
尚大人却不知,只当谢氏良心发现,面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既然如此,等维才到了,便将家产分一分吧。”
尚家不是没有其他庶子庶女,只不过今日所为只是要将尚维才一家分出去,以安大孙儿一家的心。
所为独木难成林,其他人还是得留在府中,与尚怀洲一起撑起尚家。
他正说着,尚维才便带着妻子与一双儿女急匆匆赶来。
自从上次被人在倌馆逮了个正着,暴露了他不为人知的嗜好,尚维才索性破罐子破摔,整日里流连青楼楚馆,连装都懒得装了。
谢氏更是因此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妄图以此让儿子收敛,却不料尚维才转头便去借了印子钱,却又无力偿还。
最终被人找上门来要债。
闹了几回后,谢氏对这个儿子恼怒不已,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帮他还了银子,任由他在外面胡来。
得了母亲的纵容,尚维才变本加厉,如今五日里有三日半歇在楼子里,越发的不像话。
看着孙子衣衫不整,满身的香粉胭脂香,尚大人哪能不清楚他这是从哪来的,气的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混账,尚家怎么就生出你这种东西!”
他本想说“你爹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可想到尚国平一把年纪还整日在小妾那里厮混,当即转了个弯。
心中却对这些人失望透顶。
关键是尚维才还不会看脸色,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楚馆里新来的小倌,想赶紧解决了眼前的事回去享受美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