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转头看段邃,忽然问:“万伯是不是还没跟你说?” 段邃:“什么?” “冰淇淋。”她缓缓说,“爷爷认为吃太多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从小就不让我吃,他们都站在爷爷那边,一起监督我。” 她不同那些人计较什么,是因为他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跟她有感情也都是真心为她着想,可段邃不一样。 陆斯陶望着他,一字一句地命令:“你,不许听万伯的。”想了想,她改口补充,“其他事情可以听万伯的,只冰淇淋这件事,不许。我要你站在我这边。” 段邃微一颔首:“明白。” 他答应得利落,没有犹豫和思考,也没有任何恭维或讨好的意味,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作为保镖的一种淡漠地、公式化地回应,仍令陆斯陶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太意外。 “可是你长了一张不讲情面的脸诶。”她目光清澈,“你真的答应?” “我的工作要求是,只对你一个人负责。” 他的回答依旧利落且公式化。 陆斯陶笑了,不错眼地盯着他,好奇大过欣喜:“那你不怕被爷爷发现了,解雇你?” “不会。”他说。 “?” 陆斯陶眨眨眼。 段邃垂眸与她对视,目光静静的:“不会被发现。”顿了一顿,他声音放缓慢,“只要斯陶小姐不过分。” “……” 他这话说的……也确实有理。 陆斯陶哽了几秒,慢吞吞“嗯”一声。 她问他:“那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段邃眼眸微敛,目光几不可察地凝了半瞬。 “当然。”他回答:“在职期间,这是我的职责。” 陆斯陶看着他,顿了一顿,才弯起眼睛笑了。 她侧过身趴在倚栏上,伸手去够池水,声音轻快:“那以后,我们就是‘冰淇淋联盟’了,你是我唯一的盟友。” 池水被太阳晒得温温热,她用手拨水玩,圈圈涟漪像层叠的花瓣,从她的手指尖绽放开,晃得水面浮光刺目。 段邃微眯了下眸子,又听见她开口说:“你要守信用,要一直站在我这边,不许被收买了噢。”停顿一霎,她补充,“在职期间。” 有阵风吹过来,不见凉意,反倒将暑气送进了水榭,烘得皮肤粘腻,耳边蝉鸣愈发聒噪,无端让人有了躁意。 他按碾着指间的薄茧,低声,公式化地应下:“嗯。” - 陆斯陶的贴身保镖住家,房间在西侧厢。段邃的房间在最右边,阳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个独景小内庭院。 从小花园往主楼看,可以看见陆斯陶房间的一半窗户。 她的作息不算太规律,多数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关灯,有几次过了十二点灯还亮着,还有一次,晚上九点半灯就灭了。 她确实如万伯所说,这些天一直在家待着。 没出过陆宅,自是无需保镖跟随。 她也没再让他拿过冰淇淋。 这些天,段邃一直处在自由休假的状态。 ——这份保镖的工作,着实清闲。 直到去林川生日会那天,陆斯陶才出现。 平时出门,女保镖负责给陆斯陶开车或同乘,另外三个男保镖单独开一辆车跟在她的车后。 因此,其他三人先一步去了车库开车,留段邃撑着遮阳伞陪陆斯陶往门口去。 陆斯陶走路慢,他也跟着放缓脚步,鞋子踩在石板上,声响铿锵沉闷。 “你的盲盒种子……”她忽然开口,说话轻轻缓缓,“种了吗?” 闻声,段邃垂眸,目光落在她耳侧,莹白的耳尖在细软的发丝下若隐若现,他顿了一顿,低声回答:“没有。” 陆斯陶没再说话。 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 车子已经停在门口,段邃替她拉开后座车门。 车里放着音乐,低沉的英伦摇滚。 段邃心中有些意外。 他不动声色地掠了一眼陆斯陶,方关上车门,收起伞,折身上了后面的车。 生日派对在一家私人会所,庄园式的院落修葺得韵味十足,很有格调。 林川的包厢在三楼,陆斯陶往包厢去的时候,看见一个盲盒贩卖机。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还会有盲盒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