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我们不能一棍子打死，看在我的份上，你们就放过她。” 路远风听出了葛乔音的弦外之音，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程轻舟，盯得他浑身发麻。 “好啊程轻舟，亏你还是兀虚真人的弟子，如今却与妖为伍，真是有辱师门。” “你在天问宗中学的东西去哪了？” 他厉声呵斥。 程轻舟虽然平日里软弱怕麻烦，一切都以打哈哈过去，能躲绝不动手，但是他唯一不能触碰的地方就是他的师父。 “我在师父膝下，学的是众生平等，学的是善恶有别。心存正道与大义，而不是像你们一样，什么都不管只想着敷衍了事。师兄，我问问你，你在宗门中学到的东西又学到哪里去了？” 程轻舟面无表情道。 路远风被他怼的哑口无言，他怎么不知道一向容忍他欺负的程轻舟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 他余光看到葛乔音愣住，一副似乎被程轻舟说动的模样，赶紧道：“好你个程轻舟，我怎么不知道你这门能说，与恶妖为伍你还有理了。今天我就替你师父好好教训你。” “师兄！”葛乔音想去拦，但为时已晚。 路远风持起拂尘向前袭去，程轻舟赶紧躲过，余光瞥见身侧的树干上一片焦黑的痕迹。 他眼睛瞪的滚圆，“师兄，你……” 周围的人看到路远风是来真的，不免想要劝一劝。 程轻舟将瑟瑟放在地上，站起身来道：“不必劝他。” 他举起拂尘，朝着路远风作了一揖，“师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的恩怨不是一时，今日就该有个了结。你放心，这只是比试，我不会跟宗门说任何别的。” 路远风嗤笑一声，声音很小的道了一声：“废物。” 程轻舟握着拂尘的手顿了顿，下一刻紧紧攥起。 他感到身侧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抓过头去，看见是瑟瑟勉强撑开的眼睛。 “笨蛋，为什么不跑。” 程轻舟蹲下来，朝着瑟瑟一扬下巴，“跑什么？我才不是懦夫。” “师兄，轻舟，你们都冷静冷静。”葛乔音站到两人中间，感觉火药味极浓。 三人就这么对峙着。 人群中不知道谁唤了一声，”那是什么！“ 三人循声转头，看着天上原本正常的天色一寸一寸染上墨色，大片大片的乌鸦顷刻间袭来，天地间满是羽翅扑扇和乌鸦鸣叫的声响。 宗门弟子乱作一团，之前从未遇见过这些情况。 “该不会是又有妖怪吧？” “什么妖怪能这么只手遮天。” “之前就听说歅城这块不太平，这下可让我们赶上了。” “……” 这里还有一只妖没抓，又来了未知的新情况。 一瞬间，审视的，狐疑的目光淋了瑟瑟和程轻舟一身。 这次连葛乔音的脸上的神色也陡然一变。 “跟你有没有关系！”路远风急了，上前揪住程轻舟的衣领。 程轻舟磕了两声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幅景象或许一只呆在不周山的天问宗弟子会感到陌生，可程轻舟不会。 这片愈来愈暗的天气跟他在口水巷见到了王大娘家产下鬼胎那一天的情形如出一辙。 他按道不好，眼下也顾不得什么私人恩怨。 程轻舟推开路远风道：“大家赶紧离开！” 弟子间一头雾水，但莫名觉得程轻舟说的是实话，顾不上别的，乱成一团想要离开。 葛乔音拉过程轻舟，轻声道：“轻舟，告诉师姐你知道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轻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嗫嚅了半天，“师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你带着弟子们赶紧离开。” 他看着如墨的天色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算起来他也是倒霉，自从下山，魑兽、鬼胎，他什么都赶上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瑟瑟，叹了一口气。 赶紧带着大家逃跑，顺便找的浮银，他莫名觉得浮银会知道些什么。 一群人还没跑几步，一阵狂风刮来，齐齐绊了一跤。 程轻舟带着瑟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迷迷糊糊抬起头间看到好几团模糊的黑影在不远处。 他倒吸一口凉气。 瑟瑟被他戳醒，瘪嘴看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