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湖畔上的两个人,正是白天跟程冬雨拌嘴的剧场杂工,因为到了深夜还未见程冬雨回去,怕他出事了不好交代,便借了国宾馆的电灯结伴出来寻找。 其中一个戴草帽的人说:“到处都找过了,就差这片湖了,那小子不会一时想不开扎进去淹死了吧。” 旁边的小个子举着电灯往水面上照了照,回道:“这湖不深,应该淹不死人,你看那边不是有个亭子吗?过去瞅瞅。” 草帽见栈道挺长,有点不大乐意,嘴上嘟囔着:“有病吧,大半夜顶着雨跑到这种地方来。” “可不就是有病,正常人谁会惦记刘明德的老婆?别说废话了,赶紧上去看一眼,就算那小子真死了,咱哥几个也对得起他了。” * 年轻男子宽大的脚板踩在木头栈道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如同踩在程冬雨和穆阳雪心头最敏/感的那根弦上。 亭子到湖畔只有一条栈道,亭内几乎空无一物,逃也逃不掉,藏也藏不住,唯有死路一条。 情急之下,程冬雨指了指贴近墙边的一长排板凳,凳面是整块的木板,藏在下面不会暴露身形,只是这板凳十分低矮,很难容下成年人的身子。 眼下没有其他退路,穆阳雪只好放下大明星的身段,咬牙屈身,将自己塞进那一小块逼仄的空间里。 这边刚刚掖好露在外面的衣角,那边的两个人已经踏上了凉亭。 两个杂工一抬头,刚好瞧见程冬雨白衣飘飘的站在栏杆旁,吓得不约而同向后弹了一步。 等反应过来,小个子破口大骂:“卧槽,你找死啊,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儿来装鬼。” 程冬雨挡在板凳前,故作镇定地回答:“心情不是很好,在这里透透气。” “呸,我看你丫的就是有病。” “我缓和得差不多了,这就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等一下!你小子倒是缓和了,老子被你吓跑的胆还没回来呢。 上晚风习习,凉爽惬意,小个子推开程冬雨,一屁股在板凳上坐下,而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自己点上一支,又给草帽递了一支。 烟雾在通风的亭子里四处飘散,味道并不算呛人,偏偏穆阳雪患有轻微的哮喘,吸入尼古丁后,喘息声变得愈发清晰局促。 草帽夹着烟头问:“哥,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我刚才就听着了,好像......好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声音。” “卧槽嘞,真闹鬼啊,你可别吓我!” “不信你自己趴地上听听。” 草帽脑袋摇地像拨浪鼓:“我可不敢,你咋不听哩。” “听就听,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语罢,小个子当真从板凳上站起来,非要听听这怪声是从哪儿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