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奴持油灯出去查看一下?” 她也知晓成泛的安排,可奈不住好奇外面情形。 阿苓看成泛脸色后,说到:“真是累糊涂了!一动不如一静,这情况,莫说外面死寂,就是下刀子了,也不能去!” 阿茯努努嘴,但也知自己考虑不周,便小声回道:“只有傻子才会在下刀子时出去。” 成泛吩咐道:“阿苓去箱笼里抱琴来,随意弹拨。”又唤阿茯去拿茶具煮茶。 为的不过是惑人耳目。 那丝竹入耳袅袅,阿苓拨弦低回婉转,成泛原本还是半眯眼睛侧耳倾听,一曲终止时却已阖了眼,歪在案几上,呼吸平稳。 阿茯将煮好的茶水放了一碗在小几上,同阿苓轻声细语交谈:“殿下累了,不如让她歇歇?” 阿苓拨弦之声越来越轻,也悄声道:“话说,这一停下,我也有些倦怠,你倒还精神!” 两人靠到角落里,阿茯捂嘴打了个哈欠,摇头道:“可奇怪!今日我们都这般困倦。你先盯着,我打个盹儿来替你。” 阿苓直摆手,也觉眼皮沉沉,只模糊地应下。 半刻钟后,听得青庐之内再无交谈之声,一身夜行衣的矫健身形飞快地闪进青庐。 翟衣伏案的女子闯进他的视线,鬓发微乱,呼吸绵长,显然是已熟睡——或者是昏迷,左右却无从人侍立,想来也是如此。 他距离她几步,手一阵比划,虚虚瞄准某处,再收缩——是一个取头颅的手势。 随即又收回。 他是个有信誉的人。雇主要活口,他就不会唱反调。 这个交易在一周前找上门。 他号称能做各种骇人的勾当,只要开足筹码。 披着斗篷幂离覆面的人桀桀道:“掳一个人,要活的。” 他不喜欢接活人单。 麻烦。 可那人说:“做了这单,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那人的声音似在蛊惑,“侠士没有五岁前的记忆,某可以解惑。” 他一顿,想拒绝,却想到了别人的失言,他好奇了。 “何人?” 他听到那人愉悦的声音:“晋平公主。那就祝你我……合作愉快。” 时辰还不晚,前方准驸马正被太子劝酒,这沿途巡逻正在换值,目前正是空档。 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俯身,正打算将她抱起时,青庐之外突然一声巨响,寂静的暮色里又热闹起来,“有异动!护卫公主!”的呼喊声从远及近。 就这一瞬分神,原本应该“昏迷”的女子动作敏捷地侧身,手探向小几,随即湿热水气洒了他满脸。他知晓计划已就此失败。这个公主,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抹一把脸,随即猱身上前,准备生擒这个女子。却见她袖光一闪,随即抽出一把匕首,刀刀朝向他要害。 “你一小女子,却是防备甚重。”他避着匕首,只觉碰上了刺头,只能生擒的弊端就显露出来。 成泛不答,匕首一挽,快速后退。他上前,头顶上方却落下什么。他暗道要遭,往侧躲去,脚步声愈来愈近,他咬咬牙,不再犹豫,从原路返回。 阿茯阿苓从青庐角落中出来,手上各执一柄匕首,神色警醒,哪有一点睡意? 禀告道:“伍六伍七已和他交手,可恨那贼子竟负伤逃脱!伍六已带精锐暗中追去。” 在计划最开始时,她们就在青庐上设计了拉扣,以便从侧边到在青庐外面。方才她俩倚在角落就是为了从侧边毫无痕迹地出去。 成泛唇角弯起,眼中却毫无笑意:“要真让他流血了才好!阿茯在此等候,若有消息立即传给我!” 她转向阿苓,让她将自己的头发再弄乱一点,“做些准备,我们还要扮苦主。” 公主府前殿设宴处,男子们推杯换盏几轮,正是一片酣然。忽而听得近处脚步急促,众人正疑惑间,却见一个女子,面带焦灼而来,一见到太子,就扑上去,大喊道:“太子阿弟救我!” 祁贺最先反应过来,惊讶唤道:“公主!” 是本该在青庐的晋平公主。 太子原本醉意熏熏,被成泛一叫,酒醒了大半,眼看着今日的新嫁娘自己的长姐面色惶然,低头抹着眼角低低道:“方才我卸了头冠却觉昏倦,不知怎么竟睡到过去。好容易醒来却发现面前有一贼子,我叱问他,那人却不发一言就逃走!” 太子立即起身,扶起成泛,怒道:“荒唐!什么样的贼子竟敢在今日冒犯公主府?” 成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