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们两个的生活只是短暂地有了一些交集。 “程臻,我也不卖关子了,其实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听听你和靳熠的故事。” 程臻下意识启功防御机制,回了句,“什么?” “他不是每天晚上都接你吗?” “……” “好几次你从他车上下来的时候,我就在后面看着。” “你在……后面看着?”程臻只觉得恐怖,所以方斐派了人跟着靳熠,她也知道自己的住址,这不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像真的有什么人在捕捉自己。 “我没有什么故事好分享,你不如直接说说你想要干什么。”程臻端起服务员刚刚从过来的看起来很高级的拿铁,喝了一口,觉得,确实和自己平时喝的速溶咖啡没什么区别。 “我想要的事情很简单,你和他分开,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钱,还是别的什么,我可以给你。” 程臻轻笑,“我跟他都没在一起,怎么分开?” 方斐显然是没想到会这个回答,她的食指用力勾着精致茶杯的把手,用力到微微发抖。 程臻接着补充道:“我跟他没发生什么,难道坐个车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吗?再说了,我我有男朋友,而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没有想过,要把靳熠变成我的男朋友。”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只是把实际情况告诉你,你似乎自己脑补了很多东西。” “我之前……”方斐苦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这是因人而异的。” “你既然不喜欢他,又何必缠着他?” “不是我缠着他,是他缠着我,我觉得,我已经尽量不去影响别人了。” “你说这些话……真的很可笑。” “那怎么办?难道那些事情是我说拒绝就有用的?还是,我应该换手机号码,换一个公司上班?那我要不要直接换一个城市生活,永远消失在你们的视线里?难道,我要为了你们几个人的事情,就把自己所有的生活都打乱?” “如果你觉得场面很难应付,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你既然觉得他很烦,你在他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就应该告诉我。” “方斐,你不是早就把我屏蔽了吗?在这种时候,你终于想起来,你可以‘帮’我了?” 这句话算是彻底把方斐的嘴给堵上了,她苦笑,微微摇头叹息。 方斐刚刚的那个“应该”在程臻耳朵里异常刺耳,她不喜欢方斐说话和做事的态度,她们做不了朋友。 程臻想,已经有那么多人在帮你们这些人了,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帮你们,我不想再去帮你们的忙了。 “话说回来,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晒过订婚戒指吗?我还以为在那之后我应该再也不会和你们这些人有关系了,为什么又变成了现在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对方愣住了,原本她一直低着头小口吃着点心,现在抬起头来,才发现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红了,在下午并不热烈的阳光中微微闪着光。 她嘴巴微张,但话还没说出口又合上了,被自嘲的笑取代,她的眼里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确实发生了一些事,但我不想告诉你,我说不出口。” 明显是强撑着的平静淡然,程臻丝毫不怀疑眼前的人会在下一秒哭崩,那句“我还以为你们现在就是各玩各的”,她最终没说出口。 “那你为什么非要来找我呢?难道你真的觉得问题在我身上吗?你应该去解决靳熠的问题,或者,直接放弃,像靳熠那样的人,他永远都会有下一个,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方斐沉默了好一会儿,“程臻,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应该是没听说过。” “‘人终将为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程臻有些意外,“你说的这句话,我倒是听说过,我经常能看到。” “因为每个人都是这样。”方斐一字一字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她之前还是自信而恣意的孔雀,现在却是蔫得彻底,满身的奢侈品和化妆品也只是造了个精致的外壳,掩不住内里的衰败。 “士之耽兮,由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程臻想到这句非常熟悉的诗。 她想,方斐并不像是那种不管不顾单相思的恋爱脑,她和靳熠应该也有过很甜蜜的时光,以至于“困其一生”,结果到头来还是这个结果。 爱不会源源不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