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以来第一次晕倒,她对人生产生了某种怀疑,眼前看到的是真还是假,事物运行的规律到底是什么。 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吗?它好像说什么就是什么,人们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陈知著叫来了医生查看程臻的情况,目前的情况是,她的心理创伤远比身体的严重。 “病人现在好好休息就行,虽然撞倒了脑袋,但是问题并不严重,这段时间多休息,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受刺激。” “医生,徐凌飞的情况怎么样?”看到医生,程臻终于流利地说完了一句话。 “徐凌飞?我手里没有这个名字的病人,我不清楚,他应该没在我们这里治疗。” 陈知著走上前送医生离开,“没事,医生麻烦你了,我们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刺激的。” “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臻脸色惨白,看上去很难让人相信她身体并无大碍。 陈知著跟颜抒一起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神色凝重,“感觉现在也没有必要瞒你,徐凌飞现在在icu里,办公室下面是个自行车棚,他掉下去的时候摔在棚顶上,有了些缓冲,人被救回来了,但是伤很严重。”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我也没有发现什么预兆,但是,他最近确实受了很多打击,因为延毕,他没办法正常入职,好像影响到了编制。” “我完全没听说过,没想到他竟然碰到了这么棘手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目前我还不太确定。”陈知著脸上有些为难,他思索了一会儿,又凑到程臻耳边,极小声地说了句话。 “还有这种事?”程臻下意识地皱眉,但一皱眉便牵扯到了伤口,她流出生理性的泪水,愈哭愈痛。 “不好说,我这几天多留意一下。” “那他的家人现在有过来吗?他那边到底有没有人照应?” “我们收到消息,就赶紧来医院陪你了,现在他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很清楚,这件事情很棘手,也不知道我们之后能不能帮上忙。” “其实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对不对?” “别想了,好好休息吧。”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颜抒慢慢削苹果的声音,像一张白纸被一点点撕开。 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靳熠风尘仆仆赶来,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病房里的三人看到他,也是看了看,没人上前和他打招呼,这里没人欢迎来他。 他走到程臻床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晕过去的时候,正在跟我打电话。” “是吗?”陈知著惊讶得不自觉提高了声调,“所以当时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我并不清楚,打电话的时候我没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在我看来,她当时就是在跟别人很正常地打招呼聊天,然后,我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应该是她晕倒了,但我没想到是徐博士出事了。” 陈知著难得用上了不屑的语气,“你早该想到的,你不是很了解杨名吗?” 靳熠似乎是叹了口气,“我现在觉得,我并不了解杨名,他不在学校里,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道,他们从来不会告诉我们他在哪里,要去哪里。” 靳熠看了眼压抑的病房,他使了个眼色,把陈知著叫到走廊里,“我想icu的医疗费应该会很昂贵,但是请你转告徐博士的家人,不用担心费用。” 陈知著没说话,他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他理应感谢对方,但开不了这个口。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靳灿然也来了,依旧是精致的打扮,但对方只是缩在走廊里,没有进病房。 陈知著的眉头难以抑制地皱了起来。 病房里的两人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程臻和颜抒分着吃苹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颜抒,你记得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在开学前算命的事。” “嗯?好像确实听你说过,我记得你说那个大爷跟你说,你会有桃花劫。” “除了这个,他还说,我会有血光之灾……他说得真准,但这些事情都发在我身边的人身上了。” “你别信这些,难道一个骗钱的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他真有这本事又何必去算命?” “可那些事情发生了,还在我面前。” “当人们遇到自己没办法面对的事情,就总是会寄希望于一些不现实的东西,但那总归是不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