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史的动作粗暴的可怕,汪推官一开始尚且还只是皱皱眉头,想着到底是亲弟弟死了,他有怒气也能理解,原本想就这样算了,让他发散发散的。
可是应长史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直接拎着邕娘的头发,把人给提起来之后猛地往旁边的墙壁上撞。
邕娘被撞了一下,额头上立即就破了个口子,血顺着额头流到肩上,她又痛又怕,尖声哭喊着救命。
这也太过了!
汪推官再也不能就这么坐视,急忙上前拉住了应长史,皱着眉头低声说:“好了!大人,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可她是没被定罪的,您不能这样动手!闹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御史已经好几次弹劾顺天府了,说顺天府刑狱之风盛行,量刑过重且多有因为重刑而屈打成招之事,因为这个事,先的顺天府知府都已经被调往云南昆明任知府了。
云南的知府跟京城的知府,那可不是同一个等级的,这就属于是降职了。
也因为顾忌御史的嘴,最近新的顺天府知府岑大人上位之后,便一直都很注意量刑,就是为了避免再被御史抓住把柄。
他们顺天府想跟鲁王打好关系这才讨好应长史的,可若应长史害的他们丢官或是降职,那可就不美了。
应长史已经红了眼,就算是被汪推官死命的拉着,还是硬是将邕娘给拽在手里,恶狠狠地问她:“我问你,到底是何人指使你?!”
邕娘呜呜咽咽的哭,慌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到人竟然瘫软在地,旁边的汪推官再也忍不了了,声音猛然拔高:“大人!您过分了!”
一面对着两个衙差使了眼色,跟衙差一道将人给连拖带拽的带出去。
好一会儿,应长史才在冷风中回过神来。
汪推官叹了声气:“再如何,您也不该在衙门里就动手,人若是在衙门里出了事,我们可不好交差,现在四处都盯着我们顺天府呢!您若是实在气不过,她早晚是要出去的,到时候您想怎么着都行。”
何必非得在顺天府折腾呢?
应长史闭了闭眼睛,他真是快被气疯了。
立在原地一会儿,他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理智总算是已经回来了,冲着汪推官艰难的扯出了一个笑意:“行了,我知道了,今天之事,麻烦你们了。”
其实汪推官哪里是怕麻烦的人?他只是觉得应长史有些太过不理智了。
不过正转念一想,这死的可是亲弟弟,若是真的能够理智倒也怪了,原本也没少见失去了亲人之后疯狂的人。
他想到这里,面色好看许多,还拍了拍应长史的肩膀:“也罢了,毕竟是自己亲人,我也知道您心里难受。”
应长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付完汪推官回家的。
回到家之后,天色已经全然暗下来了。
应夫人提着灯笼在二门处等着他,她也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出了什么事的,现在见到失魂落魄的应长史,一时心中就是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