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都离不开人,戎族擅战,不擅勤,悬城的官员百姓正好补齐短板,他们完全没有理由屠城,除非…… 萧子期冷汗刷地一下冒了出来,刺骨的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耳边响起萧子虞异常冰冷的声音。 “豺狼虎豹没什么不可能的。在戎族眼里,我们晋人不是人,软弱无能,勾斗内讧,根本不配占据大地精华,坐享万里河山。 戎族的狼子野心从未变过,每时每刻每代每人都在觊觎中原,若非父亲当年前远征漠北,杀的戎族血流成河、青壮断层,哪来的二十多年太平日子。可惜……” 萧子虞不愿对萧子期明言,但后者心中门清,可惜,可惜什么,可惜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和朝堂诸公,心思各异,一个想着巩固皇权,一个拼命发展自家势力,所有决定皆从自身利益出发,没一个想着边防之困,中原的将来。 她不相信,晋室和朝堂没有聪明人,相反他们都太聪明了,聪明到明明意识到危机所在,仍旧置之不理。反正雁门关陷落,戎族入侵,梁州首当其冲,泸川萧氏根基一绝,世家除名,钉耻辱架上成千古罪人。萧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或谈判晋绥,或重拾江山光复旧土,还能博个青史留名,锅别人背,利自己得,何乐而不为。 至于死去的百姓,沦陷的梁州,谁关心? 二一推作五,数篇花团锦簇的骈文痛诉萧氏无能,引戎族入关,累及梁州百姓,在留下几滴鳄鱼泪,描绘自己的有心无力,悲恸惋惜,也就过去了。 什么叫有恃无恐,什么叫厚颜无耻,萧子期算领教到。若非放不下梁州的百姓,她真想建议长姐搬家的了,雁门谁爱守谁守,凭什么他们萧氏要帮那帮蚊蝇鼠蟑擦屁股,擦屁股不说,还遭人诋毁,各种忌惮防备。 定西军萧姓人为何被清退,定西军与泸川萧氏为什么渐行渐远,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用人又防人,没一点为君的气度,难怪大晋朝每况愈下,再这样下去…… 萧子期心中百转回肠,她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企业家,多年唯物主义教育下来,对所谓的王朝、君主并无敬畏之心,干得好挺,干不好下来。 中华上下五千年,几十个朝代,数不清的帝皇,哪有什么千秋万代,江山永固。气数尽了,就该改朝换代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王朝末年,遭殃的还是普遍百姓。萧子期越想越觉得如今的晋朝很危险,天灾连连,内忧外患,偏人心不齐,皇室与世家对立,赤.果.果的亡国之像。 她望着眼前长身而立的萧子虞,到时候他们萧氏又该何去何从呢,忠于晋室,亦或……忠于人民? 山雨欲来风满楼。 萧子虞经略梁州近十年,梁州内外部,上至中州朝堂下至漠北草原皆有渠道,掌握的信息较萧子期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萧子期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 不过萧子虞长姐心态,不愿这些糟心事牵扯到自家姐妹,她老母鸡似的护着她们,在纷乱中撑起一片净土,希望两个妹妹能安心长大,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在萧家,有一个人牺牲,就够了。 想到这,萧子虞又操心起来。 “子期,你不想说的我不问,但如果有人伤到你,无论天涯海角,萧氏绝不会放过他。” 萧子虞双目冷光一闪,上次归家,萧子期全身气血尽散,完全是弥留濒亡之像,偏偏躺了三月又慢慢恢复了,还因祸得福晋升成了宗师。 十五岁的宗师,萧子虞现下想来都心中骇然,这事她谁也没告诉,对外统一口径,萧子期受伤,逼不得已接受灌功,灌功后升为易髓。 灌功是一种极其霸道的禁法,由同武源同劲之人,将气血强灌入受功者体内,灌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受功者承受不住爆体而亡,二种灌功成,受功者潜力耗尽,终身受困于现有武境。 银翘将萧子期送回广水时,萧子期岌岌可危,命悬一线,如此情况下,接受灌功,没人会怀疑。 萧子虞对姊妹的心日月可鉴,她损耗真劲不惜代价对萧子期灌功,完全合情合理。 萧子期的宗师来的骇然,除了萧子虞没人知道她是宗师,下等武骨无缘宗师乃武学共识,萧子期打破武道常识,绝对有大隐秘,大隐密意味着大机缘。 在萧豫章闭关的紧要时刻,萧氏尚无余力保住萧子期,所以必须守口如瓶。 萧子虞通透,提前找好地点隔绝众人,抹去一切痕迹,模糊过去。这事她打算烂在肚子里,怕萧子期年轻不知轻重,还叮嘱过好几次。 不过她观三妹心性成熟,出去一趟更是沉稳不少,对她还算放心。至于害的萧子期气血尽散差点丧命的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萧子期本人绝口不提,她也能挖出来,萧家人岂是一般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