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抓了李子杰的事情,很快便流传了出去,在整个江南引起了哗然。
李子杰所在的李家,在江南势力庞大,连当朝丞相庞桐,也是李家的姻亲。
他的父亲李斌,也曾位居尚书之职,告老还乡后纵情于声色犬马,不再理会世事。
这次儿子被抓,他动用了很多关系,十几位官员来信劝说张秀放任,其中还有两个,是张秀在书院的同窗。
但张秀秉持收钱不办事的原则,只拿银子,就是不放人,让李斌气得火冒三丈。
李家大堂。
喝了一口人参茶后,李斌一把将茶杯摔碎,大怒道:“区区一个知府,居然敢惹到我李家头上,真当我治不了他了吗!”
管家一脸关切的上前,命丫鬟收拾了破碎的茶杯,说道:“老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那张秀拿住了少爷的把柄,即便是事情捅到皇帝面前,也是他占理。”
“如今之计,咱们要救少爷,还是得从张秀这个人身上下手。”
李斌平息了一下心中怒火,不满的说道:“这我不知道吗,可那张秀油盐不进,收了我二十万两银子,就是不放人,我能怎么办!”
管家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老爷,您怕是误会小人的意思了,我说的从张秀这个人身上下手,意思就是对他下手呀……”
李斌微微一怔,片刻后点了点头:“那就换个知府吧,此时交给你去办了,手脚干净一点,莫要留下什么把柄。”
管家一脸谄笑的应道:“不是小人夸口,此事交给小人来办,保准老爷满意。慈云寺有一位白云禅师,与小人乃是莫逆之交,有他出马,保证不留后患。”
李斌眉头微皱道:“一个和尚?”
管家面容一肃,解释道:“白云禅师可不是普通的和尚,这位大师乃是得道的高僧,天生的罗汉,精通法术。若非小人捐钱建庙,和他结下了善缘,凭小人的身份,根本就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杭州府的富豪钱林您知道吧,人称钱半城,家财万贯,不喜和尚,最爱结交道士。白云禅师得知此事后开坛做法,当天晚上,那钱林就一命呜呼了!”
“一直到死,钱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李斌眉头缓缓的舒展了开来,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位白云禅师确实有点门道,你去备下重礼物,代我去请白云禅师出山。”
管家领了命,去账房支了钱,坐上马车,缓缓的来到了慈云寺中。
大殿之中,一个身披大红色袈裟的老僧正在念经,管家默默站立门口,等和尚念完了经,这才满脸堆笑的让人将礼物搬了进去。
“白云禅师,我受家主之命,特地前来拜访您,顺便给寺庙添上一点香油钱。”
老僧转过脸来,右脸上一片褐色的胎记,覆盖了大半张脸,略微显得有些恐怖,露出一个笑脸,说道:“李施主有心了。”
管家一笑,讲明了这次的来意:“白云禅师,实不相瞒,我这次是带着家主的委托来的。”
“我家少爷自小吃斋念佛,一心向佛,偏偏碰到了一个叫张秀的知府,看不惯我家少爷礼佛,无缘无故就将我家少爷抓起来关进了大牢,冤枉他指使人下毒害人。”
“还请禅师出手相助,救我家少爷一命,李富贵在这里给您磕头了,请禅师务必救救我家少爷啊!”
说着,管家一个头磕在地上,趴在地上长跪不起。
白云禅师盯着管家,脸色微微变幻几次,更显得森然可怖,让管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随即缓缓的开口说道:“其中缘由我就不问了,就当是还你捐赠的恩情。
你家少爷我会救下,去把那个张秀的生辰八字找来,三日后,你便会听到他的死讯了。”
他很容易就听出了管家的话不尽真实,不过对他来讲,杀一个普通凡人而已,只是顺手为之的区区小事罢了,因此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管家面上一喜,似乎早有准备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了写着张秀生辰八字的纸条,递到了白云禅师的面前:“禅师,这是张秀的生辰八字,我提前就准备好带来了!”
白云禅师微微点头,说道:“回去等好消息吧。”
管家再次拜谢,满面春风的走出大殿,回去找李斌复命。
佛殿之中,白云禅师看了眼张秀的生辰八字,咬破手指,用鲜血在上面写起了梵文,跟着口中念起了晦涩难懂的经文。
与此同时,府衙之中,正在吃甜瓜的张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扭头看向了肚子高高撑起的敖雪。
“你再这么好吃懒做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要不你去我新开办的学堂里上学吧,那里都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你认字的同时,还能有人陪你一起玩。”
敖雪眼睛一亮:“你开的学堂里,也有三百多岁的孩子?”
张秀:“……”
有的,改天去坟地挖几个出来几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