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望向孩子的眼神中充满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慈爱,片刻后抬头对林碎微笑着说:“我一直在等您。” “什么意思?”林碎眼中疑惑更甚。 女人脸上的表情一滞,她垂眸沉思片刻,随即再次露出微笑,“有位大人让我在这里等您,祂说您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请拿走我的核心,若有一天您知晓了一切,不要迷茫,请您再一次,救赎自己。” 林碎抿嘴不说话,她不知该怎么回答这女人。 她抱紧怀中熟睡的孩子,再次低下头亲吻孩子的额头,轻轻对他说道:“宝贝,下辈子就不要找我这个笨蛋做妈妈了,一定要选一个不会让你受伤、哭泣的妈妈。” 林碎身体再次不受控地向后倒,女人的一生如同放映机里的磁带,一幕幕展示出来,她看到了女人的一生。 她的出生,她的成长,她的爱情,那是她青梅竹马的爱人。 他们顺理成章的结婚了,她怀上与爱人的爱情结晶,她本该幸福美满地度过这一生… 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垮了这个小家。 丈夫车祸身亡,犯人却逍遥法外,承受不住打击的她几近晕倒。 但为了腹中的孩子,她逐渐变得坚强,就算是挺着大肚子,也一个人撑起了一个家。 可她的好运气似乎在前半生彻底用完了,上天偏要看她的笑话。 她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却在某天被告知,腹中的孩儿已是死胎。 命运始终不公。 她失去了她最后的宝藏。 “林碎!醒…啊!你怎么又打我?!”被一耳光扇到一旁的周一哭诉,他左右两边脸都被打了 林碎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睁眼就看到一张大脸,任谁都会被吓到。 她手比脑子快,一耳刮子就扇过去了。 钱知璟出来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心情好的不得了,刚才被摸走了枪也不恼,他调侃道:“你脸现在对称了。” “你那脸可没比我好哪去!”周一不服气地回怼道 “林小姐你觉…林小姐?人呢?” 刚还跟他们在一起的林碎在他一回头后就看不见人影。 要问人在哪? 她当然是在醒来后第一时间就骑着她那破烂小电驴头也不回的跑了。 废话!不跑等着他们请吃饭吗? 共同庆祝一下一起闯过鬼门关的塑料友谊吗? “既然林小姐走了,那我们…”钱知璟猜到林碎可能不太想跟他们过多接触,但没想到她会跑那么快,当下人也离开了,他也不好穷追不舍,只能先带着周一回趟总部。 他一扭头,原本站在他身旁的周一也跟着不见了。 “周!一!你又跑哪去了!?” “申请调离!我一定要申请调离!”钱知璟太阳穴的青筋凸起,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这个工作会让他减寿五年的吧? 他已经有白头发了啊!白头发! 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打断了钱知璟的无能狂怒,随即他的耳边传来一个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 “知璟,不用再监视周一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准备归队吧。” “明白了,队长。” 钱知璟盯着光脑上被对方挂断的通讯,长舒了口气。 一阵风吹过,他看向身后倒塌成废墟的博物馆,沉思片刻后转身离去。 据他分析,异管局勘察小队应该在来的路上了,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他会正面碰上某个小队。 然后作为参与者与目击者,他会被情报处问话。 他倒也不是怕被问话,只是他估摸着这样后续得写几万字的报告。 想到这里,钱知璟打了个冷颤。 告辞,报告就不必了。 河道边堆着两三捆稻草,林碎笨拙地将它分成几部分。 她伸手拿起一团已经分好的草,红绳绑住两头,扎起来。 再用手按住中间,拨开裹在一起的稻草,红绳将边缘圈圈绕紧,勉强能看出是一艘小船的模样。 稻草全部做成小船放在水边,上面用木棍插着几个用纸剪的小人。 林碎用笔在其中一个剪得最大的小人上写下两个字: 余央。 是博物馆里那个女人的名字,林碎在她生命最后的记忆里知晓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