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使没使劲的问题吗?” 洛维泱眼睛不错,抓着扶手的手指却一点点收紧,懵懂着问她:“那是什么?” 叶韫拧眉:“不许学这种小儿行径。” “……我错了。” 手上一轻,他轻皱着眉,可怜兮兮的看她:“你捏疼我了,轻点好不好?” 叶韫松手,果然看见少年下巴红了一小片。 她手劲大,少年皮肤又白,显得突兀的很。 叶韫顺手轻揉那块,轻斥:“怎这般娇气。” 也不知说的是那皮肉,还是他这人。 这已然是最上等的卧房,但相比以往的奢华精细,依旧显得粗鄙。 可床上不断翻滚的少年虽极力忍耐,依旧偶尔会泄出几声怪异的笑声。 洛维泱咬着手腕,脸憋的通红。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黑暗中却亮的吓人。 圆滚滚的独喜被他怪异的声音给吓的一激灵,扭着脖子看了眼抖成一团的被子,小小的鹰眼眨了眨,赶忙在用棉布堆着的窝里翻个身,翅膀一抖,捂住了鹰脸。 客栈四周均隐藏着无数青卫,就是洛维泱的影卫也在晚上都已抵达。 隐隐听到这声响的近处几人互相对视,均面色怪异。 鹿山真的可怕,这才一月未见呐,好好的人就成这般了,啧啧。 第二日早膳两人是在客栈二楼吃的,叶韫看着面色红润的少年,半响张口:“昨晚睡得,还好?” 洛维泱笑眯眯的点头,殷勤的给她吹了吹粥,递过去:“这鸡丝粥我昨日尝着不错,你也试试。” 叶韫接过来尝了一口:“鲜香软糯,确实不错。” 少年听罢,笑得更开怀。 此时客栈大堂人并不少,哪怕是二楼几处雅间几乎也都有人。 底下是是世间俗世喧嚣,此处却花开正好。 大清早任谁看到这芙蓉面庞笑魇如花的,也都得笑上三分。 哪怕叶韫并不好颜色,看他笑得如此眉眼生动,心情也愉悦许多。 想着昨晚的怪声也觉得没必要细究。 孩子大了,总会有些不方便大人知晓的小秘密,无伤大雅便好。 洛维泱看她面色轻柔,喜色更浓。 一不小心就被嘴里的豆包给噎住了,他着急忙慌的顺手就拿过叶韫的茶杯一饮而尽。 红着脸梗着脖子硬咽下去,眼泪差点给憋出来。 叶韫给他又倒了一杯:“你着什么急,慢点吃。” 洛维泱挠了挠脖子,红着脸点头。 “今儿个人怎么这般多,吴国三大家的于家,这不是大家都知道么?” 下面有人大着嗓门突然出声。 洛维泱好奇看下去,只见一穿着褐色直裾书生样打扮的人大声问他旁边人。 只不过他虽这般打扮,但长得着实五大三粗,身量平白比旁人高了几寸,一把络腮胡更是极为醒目。 哪怕斯斯文文摇着扇子也只无端让人觉得滑稽。 洛维泱噗嗤笑出声,拉着叶韫也让她看。 叶韫看了眼衣服上的爪子,无奈垂眼看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旁边那人嗓门也不小,却到底没他嗓音那么粗:“王兄昨日没来自然不晓得,于家谁人不知,昔年于铭一部《论吴》震天下,一举将本没落的于家顶上三大家之首,堪称文人楷模,谁人不敬不服,若不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日后成就谁敢限量?” 恐此人对那于铭确实极为推崇,紧接着又道:“他去的时候才二十有二,就能写出《论吴》这种典籍,若再活上几十年,啧啧……” “可惜《论吴》两百六十五卷流传下来不足十一,就这十一都已让人惊叹折服,越是如此,越让人扼腕不已!”男子扼腕不已。 “行了,我知你自小仰慕于铭,这话听得我耳朵疼!”那粗犷书生打扮的大汉惹无可忍的抽了他一扇子。 “说重点!” 那人抱头龇牙利嘴:“就周老,周老昨日说今日讲野史,讲于铭和那于叶。” 那壮汉一愣。 于叶此人也是极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