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韫顿了少许,又平静的看向远处都呆呆看着此处的少年们。 四下少年们顿做鸟兽散,连地上的槐花都没带走。 她蹲下身子,看了看地上的傻鸟,对着少年说道:“你这么折腾,不怕弄死它?” 少年还是笑:“不怕啊。” 叶韫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它伤也渐好,每日吃的肉又多,就是懒得动,我带它晒晒太阳,多运动,自然是越来越好啊。” 叶韫轻笑:“吃饱喝足也会死的,说不定它不喜被圈养,整日郁郁寡欢便就没了。” 洛维泱皱眉,又仔细看那鹰。 恰巧那鹰正睁眼看他们,看他看过来就又立马闭眼。 脖子慢腾腾一歪。 洛维泱脸色微微难看。 叶韫却笑出声,她摸了摸少年的头,他头发浓密黑亮,估摸是在阳光下坐的久了,都带着一片暖融。 叶韫就又摸了摸。 “我随口一说你莫当真,不过这鹰确实有趣,你若真喜欢是它的福气。” 少年却扁嘴:“你说,它们真的有想法吗?” “自然,万物皆有灵,只是犹如它们不懂我们,我们也无法理解它们。” 少年静默片刻,就动手开始拆那鹰爪上的细绳。 “那我就放它走好了。” “赌气?”叶韫问他。 “不。” 洛维泱垂着眼低声回道:“如果在我身边它郁郁而终,倒不如我放它自由,至少天高云阔还有个它,某日有缘再见,我也能开怀。” 叶韫一双黑亮的眸子静静看着他:“不会舍不得吗?” “会。”少年浅笑。 “可我不会死,它会啊。” “傻孩子。” 洛维泱撇嘴瞪她:“我马上就十六,在大宴算是成人了。” 叶韫一愣,恍惚片刻。 轻轻道:“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洛维泱偷瞄她两眼,余光一闪。 突然惊呼:“它没走,没走!” 他激动地指着那懒洋洋摊开翅膀晒太阳的鹰大声道。 他摇着叶韫衣袖:“叶韫你看见没,它喜欢我,它不走!” 叶韫被他摇的身子一晃。 无奈笑:“对,它愿意跟着你。” 也可能伤还没好全,打算继续混吃混喝。 叶韫看着那一脸奸猾的小鹰心道。 当然,腹诽而已,自然不能扫了正开怀人的兴。 等喜滋滋的少年又和那鹰玩耍许久。 叶韫才拉他起来,往屋子里走。 路过陈婶,把背筐里新打的野味给她,陈婶笑眯着眼接过,赶忙去院角打理。 白日渐长,日头亦盛,这些野味处理不好便容易坏了。 哪怕家里现在吃饭的人多也架不住叶韫天天能猎到。 这要是我们这里的人,哪里会愁没媳妇,小媳妇们能撞塌院墙呦。 陈婶边走心里边暗暗想着。 “今日我见院门口有几个村子里的孩子,前几日似乎也远远见过,你看到没有?” 少年随口应道:“看见了啊。” 叶韫擦了擦手:“我当你没看见,那你为何话都不与他们说?”。 她坐到他身旁,给那鹰换药:“不喜欢?” 少年凝眉想了想。 “也没不喜欢,就是没什么想说的。” 叶韫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想有玩伴吗?我见那几个孩子都偷偷看你,想必是喜欢你的,你身子也渐好了,只要不剧烈,正常行走还是可以的。” “别拘着自个儿,我也不能整日陪你,你有相好的玩伴也就不闷了。” 她笑了笑:“还是得和人交流,整日和一只鹰待着做什么。” 听她说这么多,洛维泱睁着圆溜溜的大眼沉默的看她。 扯了扯唇,咧嘴干巴巴说道:“你竟还记得我自小想要玩伴。” 叶韫一噎。 几乎是在瞬间,她脑海里闪过各种过往,都是同一个奶娃子。 或嚎啕大哭、或痴缠撒娇,但更多的是躲在阴影中巴巴看着她的样子。 洛维泱小时候极喜欢躲在屋子暗处或大树底下的光影里看人。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