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武当山上。
张三丰正盯着漫天星辰,夜观星象。
紫薇飘摇,荧惑守心。
武当山上的高祖庙中扫地的老人,也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张三丰的身边。
“心为明堂,荧惑庙也,荧惑守心,则大人易政,主去其功。”
翻译下,就是心宿代表天子的明堂所在,并且和荧惑关系密切,被称为“荧惑庙”,荧惑守心,象征着天子殡天或是国祚不存。
张三丰略带诧异地看了老人一眼。
“当年我杀伐过重,体内尽是暗伤,早就该死了,蒙您相救才苟延残喘到今日,这些年也是修身养性,诵读道藏。现在提不动刀砍人了,只能看看星星!”
当年那个杀气腾腾,旁若无人的狠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扫地观星的垂垂老者,连张三丰都不免轻叹一句,世事无常。
“看来要下山一趟了!”
张三丰的话,让老者也为之动容。
“当年高皇帝驾崩之时,您也没有下山,现在怎么……”
张三丰摆了摆手,随即一步踏出,身影便已经消失在原地。
缩地成寸,一步千丈。
只留下扫地老者在原地,看向天空,只见星辰晦暗不明,文曲、武曲、参宿具是暗澹,半晌之后,老者才提起了扫把,向着祠堂而去。
“哎,多事之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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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夜市之上,正是灯火通明。
熙熙攘攘的人群,鳞次栉比的店铺,街头络绎不绝的小贩。
自从前唐崩灭,神州大地便是诸侯割据,纷争不止。
直到前秦才统一中原,但安生了没几年便又是百年纷争,随后就是大乾和后金的铁蹄南下,践踏中原。
即便是太祖高皇帝统一了天下,也一直在北伐。
作为历史洪流,这是神州复兴的必然,但对于普通的百姓,安分日子才是实实在在的。
直到今上继位,才有了治世之象。
外和诸胡定关河,内修仁政安黎庶。
兴修水利,劝课农桑。
疏通运河,开放海贸。
即便是屡有天灾,但是大周依然是有了盛世雏形,四海升平之象。
不管后世如何评价,本朝黎庶,幸甚至哉!
一个卖炭的老头正在叫卖的木炭,和前唐的卖炭翁不同,老人家穿得很暖和,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原本的京畿还有帮会中人这些毒瘤,大的像漕帮,小的像垄断木炭的火山会,再到街头混混,地痞无赖。
虽然不能说水深火热,但老百姓确实是不堪其扰。
而杨清源大理寺和六扇门的联合行动,数年之间使得京畿地区大小帮会都被一扫而空。
“老哥哥,你这炭火不错啊!”
在卖炭老翁边上的,也是一个老人,不过他是卖糖画的。
一边聊天,糖画老人也没有停下,手中的一勺一颤,行云流水,顷刻之间,一幅骏马糖画便跃然铁板之上。
“好手艺啊!”这动作看得一旁的炭翁啧啧称奇,“有这手艺,想必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吧!”
糖画老人矜持一笑,“我这是祖传的手里,可惜了,也就这十来年生意好,之前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的,有多少人能买得起糖画啊!?”
糖画从来不是生存的必需品,而是生活的调剂品。
就这糖画老人的得瑟样,一边的卖馄饨的中年夫妻看不下去了。
正在收拾碗快的中年妇人笑着说道,“大叔,您可别听李伯他装,他这些年攒下的钱,不仅给他儿子取了媳妇,还在这神都城中买了一所小房子了!”
李伯闻言也是笑骂道,“你们夫妻俩还说我,我当年可是吃过那些地痞混混的苦头的,每月的辛劳钱、斡旋钱、清街钱,林林总总加起来,赚得也就是现在的一半。倒是你们,一开始就遇上了好日子,天子圣明,杨青天更是大能臣,把那些地痞无赖都给收拾了。否则你们哪能笑得那么开心啊!”
现在的京畿,在特定的街道摆摊,只需要每月缴纳清街钱六十文,就能得到摆摊的许可,分摊到每日,也就是两文钱而已。
若是有人敢仗势欺人,或者是地痞无赖想要闹事,都无需报官,巡街的捕快就把他们给收拾了。
卖炭翁也感慨道,“是啊!多亏了天子啊!否则我这炭,都被火山会的人给强行低价买走了。”
就在卖炭翁说话间,一个身着锦袍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大爷,你这炭怎么卖啊!”
“不贵,不贵,十二文一斤。”
炭这东西,在古代也属于奢侈品,可不是一般平民百姓烧得起的。
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