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皃姁舍命救驾,皇帝果然对她另眼相看,来漪兰殿的次数明显多了,看望她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又因着王娡劝说,皇帝倒常常留宿漪兰殿偏殿,大有流连忘返之意。 这个皃姁自幼练习舞蹈,身材柔弱无骨,肌肤白腻丰盈,又当青春妙龄,几次缱绻之后,皇帝不免心神荡漾,越发离不开这个女子。到了漪兰殿,看望过王娡,便急急要去寻皃姁,王娡笑道:“陛下且坐一会儿,妹妹正在沐浴,臣妾剥一个橘子给陛下吃。” 皇帝吃了两口,有些心不在焉,略讪笑道:“皃姁前段时间为了救朕,被黑熊吓坏了,朕要多陪陪她,免得她落下什么毛病。” 说着竟自去了偏殿,王娡还想再说什么,皇帝已经一阵风似的走了。王娡失落地叹了口气,绿竹说道:“美人,陛下现在来漪兰殿,也大多留宿在王少使那里,怎么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吗,见一个爱一个,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王娡喝道:“不许胡说,陛下是其他男人能比的么,况且如今得宠的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和妹妹争宠呢。” 绿竹吐吐舌头,忙别的去了,王娡一个人坐在暖阁内,看着窗外絮雪压枝,明明极薄的一层,却像千钧似的压下来,她真的不在乎妹妹得宠吗,她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又做起活计来,一刻不让自己闲下来,才能短暂地忘却这烦恼。 皇帝进来偏殿,便有宫女回禀:“王少使正在逍遥池沐浴。”皇帝摆摆手,让她们退下,自己悄悄进了逍遥池。粉红色的纱幔笼罩着逍遥池,孔雀喷头里汩汩流出温泉水,释放出一阵阵的白雾,如渺渺仙宫。 皇帝撩开纱幔一角,觑见逍遥池当中一个裸体女子正在水中嬉戏,她将水捧起来撒在自己身上,咯咯娇笑,然后又像一条小鱼一样在水面上浮游,一双白嫩的小脚丫划出一圈圈水花,实在美得动人心魄。 皇帝看得呆了,不禁一面脱去龙袍,一面悄悄地从后面走了上去,趁着美人不注意,一把将美人搂在怀里,皃姁吓得失声叫了出来,待听出是皇帝的笑声,便又假意捶着皇帝撒娇道:“陛下,你好坏啊,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告诉臣妾一声!” 皇帝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告诉了你,还有这般有意思嘛!” 皃姁妙珠一转,突然向旁边游去,然后回头大笑道:“陛下,快来抓我啊,看你能不能抓到臣妾?” 皇帝笑道:“好啊,朕来了。” 两人在池中鸳鸯戏水,玩得好不快活,皇帝的笑声、皃姁的笑声,一浪浪隐隐传到正殿,王娡便有些不耐烦,正要给刘彘绣个肚兜,谁知心绪一乱,针脚就乱了,祥云图案变得扭扭歪歪,可那男女打闹的声音并没有止息的意思,王娡将绣活一摔,用指头塞住耳朵,努力不让自己听见那些声音。可那些声音就像蚂蚁一样,一点一点咬噬着她的耳膜,令她烦乱不止。 夜渐渐黑下来,外面依旧飘着雪,天黑沉得厉害。王娡令人在寝室的各个角落里都点起了灯,白亮亮的,她觉得这样自己就能睡得安稳些,就不会那么害怕,谁知刚躺下,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像无数的飞虫,在她脑海了拼命地飞来飞去,她掀开被子,猛然坐起来,身上已经热辣辣粘腻腻的,老病根就此又萌发了。 一时间,王氏二尤占尽了后宫风光,尤其皃姁后来者居上,引得几位夫人不免酸溜溜发些牢骚。从宣德殿给太后请安出来,贾夫人还是那么嘴快,说道:“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把陛下的魂儿都勾去了,比起她姐姐,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栗夫人冷笑道:“能有什么好法子,无非狐狸精的法术,仗着美貌年轻,瞧那股风骚劲儿,就知道不是什么端正的人物,以色侍君,色衰爱驰,不过迟早的事。” 程夫人一向不爱占嘴上的便宜,也只是陪笑着,贾夫人看不惯,“程姐姐,你也说两句啊,从前陛下每个月还能到你那一两次,如今可是一次都不去了。” 程夫人淡淡笑道:“妹妹还不知道嘛,姐姐那里对陛下而言,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王娡姐妹花如今这么得宠,尤其那个王皃姁,可不是一个善主儿,就怕将来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了,咱们躲避还躲避不及呢,谁又敢去招惹她们,姐姐胆子小,是不敢的,只好给她们提鞋罢了。” 栗夫人恨恨道:“你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们能算什么,才进宫多久,也敢在咱们姐妹面前逞强了,本宫就不信她能越过本宫去,姜还是老的辣,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要看什么好戏啊,几位姐姐可别忘了妹妹啊!” 一语娇媚,众人回头一看,正是王皃姁。只见她罩着一件白羽纱面的狐狸毛披风,披风上面连带着雪帽,通体雪白,脚下只露出一圈淡蓝色绣花滚淡粉色衣襟的曳地裙摆,显得无比的清新脱俗、冰清玉洁。 众人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