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姬心中一哆嗦,三年前的场景依稀浮现在眼前,那次太子也是喝醉了酒,本来要程姬侍寝的,却赶上程姬来月事,不想让太子殿下扫兴,便让她换上程姬的衣服去侍寝,那晚太子宠幸了她,只一次,她便怀了孕,生下了儿子刘发。可那晚之后,太子再也没有碰过她,甚至从来都不正眼瞧她一眼。 她不是不渴望殿下的宠幸,只是她身份低微,因为生了刘发,才勉强由奴婢变成了太子姬妾,但却是最不受待见最被冷落的姬妾。她一直和程姬住在一起,眼前的偏殿就是她的寝室,如今太子就在里面召唤,踏足自己最熟悉的寝室却是如此困难。 已经听到里面茶碗破碎的声音,唐姬一抽搐,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寝室。太子听到开门声,踉踉跄跄走到门边,二话不说,搂过唐姬便亲热起来,唐姬闻到太子满嘴满身都是酒气,知她喝了太多酒。 只听太子口里胡乱说道:“娡儿,孤好想你啊,孤太想你了,你为什么要骗孤啊,为什么?” 唐姬哆哆嗦嗦说道:“殿下……臣妾……臣妾不是王孺子,臣妾是……唐儿。” 太子哪里听得见这些,已经将唐姬按倒在床榻上,撕开她的衣服,口里兀自不停说道:“娡儿,你让孤想得好苦啊,好苦啊!” 之后自是云雨不断,唐姬深知太子是将她错当成了王孺子,却也无奈,只好将错就错下去,着实与太子恩爱了一把。 次日清晨,唐姬早早起来,梳洗了,预备好醒酒汤。太子又睡了两个时辰,巳时三刻才逐渐醒来。睁眼见唐姬端着醒酒汤侯在一边,左右环顾一下,“昨晚孤睡在这里?你侍的寝?” 唐姬点了点头,便低头不言。太子起身穿衣,唐姬欲要服侍,太子阻止,“孤自己来,你去忙吧。” 穿好衣服,唐姬又问:“殿下要不要喝一碗醒酒汤?” 太子回道:“不用了。” 唐姬接着说道:“臣妾这里和程姐姐那里都预备下了早膳,殿下要不要……” 太子显然已经不耐烦,“不用了,孤还有事。” 说罢,扬长而去,唐姬追出门外,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程姬在正殿里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深叹了一口气。 小檀问道:“孺子为何不出去挽留殿下?” 程姬道:“殿下本就不喜欢唐儿,三年前那场宠幸本就让太子不悦,如今又做了相同的事,他岂不是更恼自己,更讨厌唐儿?本宫这会儿出去,殿下定会迁怒本宫的。” 小檀不解,“孺子既然怕被迁怒,为何却又让唐儿代为侍寝?” 程姬笑道:“这次却是不同,是殿下自己走到偏殿去的,那里本就是唐儿的住处,可又如何能怪到本宫头上呢,只是她昨晚虽然替我解了围,殿下近期却也着实不会再来本宫这里了。” 小檀道:“孺子正好趁此机会养养身子。” 程姬无奈道:“也只好如此了。” 却说张青生给王娡开了安胎药,服下之后又修养了几日,加之张青生再三劝慰,王娡身体很快便好了起来。她便又亲手做了几样小菜,让绿竹拿食盒装了,亲自给太子送来。 每次来,秋来都很为难,送进去怕太子怪罪,不送进去也怕太子怪罪,只得应付着王娡道:“孺子放心,奴才就算拼着挨骂,也会找机会端给殿下的。” 话虽如此说,十次也只有一次端给太子的,还是在太子心情稍好的侍候,太子虽不像上次那样大发雷霆,却也是不高兴,只看了一眼便让人端走了。 秋来说与王娡,王娡叹道:“早料到会如此的,劳烦秋公公了。真不知道殿下什么侍候肯见我!” 秋来劝慰,“孺子也不可太心急了,再等等看吧。” 王娡回到宜兰殿,思量了一回,便命人采了一蓝子兰花到长乐宫去见太后。 太后年事已高,常歪在榻上闭目养神。旁边服侍的小宫女轻轻捶着腿,王娡进来,示意小宫女出去,自己亲自捶着。 太后慈善的面庞一如往昔,只是脸颊消瘦了许多,洁白光滑的皮肤上有了些许老年斑,那是岁月沧桑的痕迹,一点也不影响太后的美。 王娡祖母和外祖母都过世得早,她无缘在祖辈们膝下承欢,也不曾感受过隔辈亲的疼爱,七年前她服侍太后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如今太后真的垂垂老矣了,她不能不伤感。 她今天本来是想向太后坦诚一切,向这位老者寻求解脱的智慧,可是看到太后垂老疲惫的身体时,她打算不说了,只静静的守候她一会儿,和说说心里话也是一样的。 老人天生有种奇怪的敏锐,太后并没有睁开眼睛,“丫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早点儿叫醒哀家?” 王娡忙